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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歪歪扭扭,却黏得难舍难分。

    程航一喝一口酒,又斜眼静静看一眼徐开慈,然后再喝一口酒。

    喜欢一个人这件事,能在喧嚣的人群中嬉闹着否认,却无法在四下无人的夜里对自己撒谎。

    他喜欢徐开慈,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接着走下去了。想到这个,程航一觉得自己难受得要死。

    刚进小区还没到家,徐开慈就真的坐不住了,他身体一直止不住地往下滑,抵在操纵杆上的手也脱了力,不管徐开慈再怎么使劲儿,都没办法推得动轮椅,最后换成手抖个不停。

    程航一解开他身上的系带,一把将徐开慈抱了起来,叮嘱护工自己推着轮椅上来,说完就抱着徐开慈大步往前。

    “以后不要逞强,要是自己没劲了就让护工推。”他走得还挺快,这些年已经练出来了,可以稳稳地横抱徐开慈走很远的路,还能有闲心讲话。

    徐开慈靠在程航一怀里,轻轻嗯了一声,过了一会也缓缓说:“你以后不要喝那么多,至少……不要每天都跟着祁桐去喝那么多,酒精对音乐人来说不是好东西。”

    两句没什么作用的交代,两声漫不经心的答应。

    剩下的又回到静默,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其实真要说的话,能说的事情太多了,可现在已经没什么非说不可的必要了。

    以后是不是还倔强执拗地要自己操纵轮椅,又或者是天天混迹酒场都不和彼此有关了。

    今夜过后,就是各自的人生了。

    和平时两个人从外面回家一样,徐开慈出声打开声控锁,程航一轻轻把门踢开,然后侧着身抱着徐开慈进门,径直走进房间将徐开慈缓缓放在床上。

    替他脱了鞋袜,用那些软枕帮他垫在各个关节下,让徐开慈可以躺得舒服一些。

    原本应该还要做别的事情,比如帮徐开慈洗个澡,帮他换套舒适的居家服。又或者是看到他这会还在震颤的四肢,应该要帮他按摩一番。

    不过已经分手了,再做这些事情,就算僭越。

    护工跟随着进来,将徐开慈的轮椅放在床前。程航一才轻声问他:“是我帮你换衣服,还是他帮你?”

    徐开慈的手在垫子上一下一下地蹭着,声音倒是还和在路上一样平静冷淡:“你收拾东西就好,不用管我。”

    这会他不想动弹,后背是疼的,腿上的幻痛也在隐隐发作。要是放在以前,他应该会要求程航一喂他止疼药,又或者帮他热敷。

    不过现在已经说了分手,就不要再麻烦他了。

    程航一环视了一圈,愣了很久不知道到底要收拾什么,有什么好收拾的。

    最后只是拎起平时外出表演会用得到的那个小行李箱,再回到书房拿上自己的那把小提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