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来什么,有一点点明白了徐开慈话中之意。
“徐哥没必要把我和你父亲栓在一起,说到底我只是个外人。老师喜欢我只是因为我对他脾气,或者说能替他赚点钱?总有一天,会有更优秀的学生出现在他面前,到时候我就一文不值了。而徐哥你呢?就算他再不满意,只要你低头了,一样可以父慈子孝。”
这些话好像还在上大学的时候孟新辞就对徐开慈说过,不管了,再说一遍,以后再也不说了。
他站起身来,点了根烟,“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孟新辞一手夹着烟,一手插在裤兜里,慢慢朝小区外走着。
眸子垂着不知道在想什么,很多事情他现在都没想明白。
徐开慈和程航一两个人的态度都太微妙,一点不像是不爱了分了的,但具体是什么,他琢磨不出来。
正想着呢,突然被人一把拉住,拽到一边。
那个人红着眼眶,情绪激动地嚷嚷:“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你!”
孟新辞手里还有半根未燃尽的香烟,他怕烫到程航一,手只能举得高高的,任程航一抓着他。
“程航一,被烟头烫到会留疤的。”他眼底有一点笑意,但是脸还是拉得很长,说话没什么感情。
程航一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地抓着面前这个从小就像个木头人一样的朋友。
孟新辞越像个木头人,就越衬托得程航一像要吃人一样。
“我问你,是不是徐开慈?”
“是。”
都追到家门口来了,就没必要瞒着了。
程航一眼泪唰一下就掉了下来,他用力地搓了搓脸。
“带我见他,我要见他。”
“不可能的,程航一清醒点,人家帮了你,是念旧情,你还来缠着人家,就是你的不是了。”
孟新辞拒绝得很干脆。
在徐开慈面前说归说,但真的让两个人见面了,让徐春晔知道了,孟新辞绝对死得很难看。
他才不要趟这趟浑水。
刚刚的眼泪还是一颗一颗,现在程航一脸上的泪水就像决堤一样,止不住地流。
上一次这么哭,还是分手的前几天。
他哭得一直在咳嗽,手却死死拉着孟新辞不肯松手,像拉着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