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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的徐开慈以为他会像自己所有的前任一样,只不过是他徐开慈一时兴起的目标。又或者连目标都不算,毕竟这小孩脾气不好,总是吵吵闹闹毛毛躁躁,偶尔两个人碰面了还要斗上几句嘴。

    谁又能想到,自己会在二十二岁的时候,要动恻隐之心去安慰这只伤心的小狗崽,要在自己酒意昏沉的时候主动抬起小狗崽的下巴吻他。

    真真假假,输输赢赢,徐开慈向来自以为自己分得清自己的心,他要的不过是臣服而已。

    而现在二十七岁的徐开慈回头看去,站在日落下唱歌的少年已经变成了站在荧光棒前唱歌的男人。

    他从未想过后来会那么爱程航一,就连什么时候开始的,徐开慈都想不起来。

    连准确的时间点都没有,只是好像从某天晚上程航一迟迟未回家后,他突然涌上心头的失落在提醒着他。

    ——徐开慈,你离不开他了。

    第56章

    五月下旬的时候,徐开慈尚且能有精力和程航一斗嘴,那会他还能抬手推一把准备爬上病床的程航一。

    到了七月末,徐开慈已经很难有精力再和程航一大声讲话,无论程航一怎么劝他吃东西,他也只是象征性地吃上那么几口。

    迫于家里的要求,检查和保守治疗也还在做,但是检查报告上的数据一次比一次差。每次都是把他送回病房后,医生又单独把他的家人拉出去,让他们劝徐开慈认真考虑手术的事情。

    所有人都不甘心,唯独徐开慈自己怎么都不肯松口。

    他就宁愿这么耗着,哪怕他自己也一天比一天难受,一天比一天虚弱,他也不肯点头。

    一开始徐开慈还能温和客气地回绝,还能好好嗑劝他的那些人说话。后面大概也是烦了,又或者真的不愿在身体极度难受的时候还费口舌去谈这种事情,态度也强硬了起来。

    这会干脆当着全家老少的面,又和徐春晔吵了一架。

    徐春晔被气得够呛,指着徐开慈的手指头都在颤抖,骂人的话挂在嘴边马上就要砸向徐开慈。还好被程航一及时拦住,他慌乱地将徐春晔拉出病房,结结巴巴地和徐春晔说:“伯父您先消气,我哥身体不舒服脾气难免大一些,您这会再骂他他更不愿听,您要不……先回去,我再想想办法……”

    徐春晔又气又急,今天医生又把他拽出去问手术的事情。

    这件事简直要成徐春晔的一块抠不得的疮疤,每问一次就让他难受一次,某种意义上他比任何人都想徐开慈能松口。

    偏偏徐开慈到现在都还在死咬牙关。

    出了病房,徐春晔一腔怒火转移到程航一身上,他狠狠地剜了一眼程航一,“你最好知道你为什么还可以在我眼皮子底下和他这么腻着,他要是真不行了你也准备好收拾东西回老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