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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记忆太遥远了,对孟新辞来说已经由难以言说变成了可以轻飘飘带过的一句话。

    反倒是这几年,明明日子还是三百六十五天组成的一年又一年,却让他觉得周遭发生的事情太过不可思议。

    他把手机递给徐春晔,认真地看着他说:“我记不记得都不重要了,反正他已经死了。但你和徐开慈不一样,他还活着,您也还活着。”

    手机里是一段小视频,徐春晔接过手机颤抖着点开,是还在大学里的徐开慈。

    是他见不得的那副模样。

    一头长发都快到腰间,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眼底闪着自信得近乎骄傲的光芒。

    是他从未见过的那副模样。

    他坐在台上,腿上放着他的二胡,动人的旋律从他指尖倾泻而出。仔细辨认的话,能看到徐开慈指尖破了一点,在不甚清晰的画面中,已经能看到他手指有两道殷红的痕迹。

    徐春晔还从来没有见过徐开慈那么认真的时候,或许也有过,大学期间他偶尔回家的时候也会练琴。但徐春晔只觉得刺耳,觉得徐开慈在存心和他作对,明明知道他不喜欢这个,还在家里练琴恶心他。

    一开始他都会直接推门而入打断徐开慈,到后来徐开慈索性连家都不回,他也只当落个清净。

    可能是从来没见过徐开慈这样,又或许是太久没有见过徐开慈还健全的模样,徐春晔盯着手机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多遍这个不到一分钟的视频。

    头顶孟新辞不疾不徐的声音传来,“这是我上大二的时候的事情了,他有一个很重要的比赛,拉着我们听了快一周吧,每天下课就租场地一直练。你看到他手指了没,拍这个视频的时候已经全都破了,我们看着都觉得疼,但是他好像没什么感觉一样,一遍一遍接着练。”

    徐春晔还看着那段视频,他还未曾好好看过徐开慈,至少没看过他这么神采奕奕的时候。

    上一次那么认真地把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徐开慈身上的时候,还是他徐开慈刚回家那段时间。看到他冷汗涔涔而下地躺在床上,覆在被子上的手蜷成一团,瘦得能看得到腕关节异常明显,甚至稍显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