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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庄主强行挽尊,沉声愤慨道:“好狂妄!他玉罗刹若敢来,老夫的剑也不是吃素的!”

    前提是,人得来。

    独孤一鹤冷冷道:“他今日敢投毒,谁知明日要如何?我等还是早做防备为好。”

    他说得是防备,只字不提峨嵋派的茅坑。

    武当木道人就不用说了,比他这个出家人还要佛系,从头到尾没咋吱声。

    一群怂包软蛋!

    不行,人中黄不能白喝!无花垂首,暗暗将目光瞄向了林默身边的小姑娘,笑得温和又慈悲,小姑娘回望,露出一个天真无邪的笑。

    ……

    初春。

    天色肉眼可见的黑了下去。

    风中带着残冬未消的冷意,薛家庄地处偏僻,方圆十几里不是荒郊就是农户。前来贺喜的宾客有不少都是千里迢迢赶过来的,总不能让人家晚上睡大野地里,幸好庄内的客房不少,几位相熟的好友略微的挤一挤,倒是够住。

    林默本不愿留宿,可仙儿拉着她的衣襟眼泪汪汪,泫然欲泣,想想也罢了,住就住吧,一晚上而已。

    谁能想到,一晚上就搞出了幺蛾子。

    起因是林默想找张神医看看病,治治失眠。神医不愧是神医,刚一照面还没说话,张简斋道:姑娘是心病吧?

    林默说,不是心病,是晚上睡不着。

    张简斋道:“那就是心病,姑娘是不是经常觉得活着难受想死啊?”

    林默下意识就想反驳,说那不会,我觉得活着挺好,但仔细想想,是有那么几回想割腕跳河抹脖子一了百了的,之所以没死成,纯粹是背负着太多责任不能死,也不敢死。

    张简斋捋着胡子说他当了几十年大夫,你这种病人他见多了,前一天还好好吃药呢,后一天就挂房梁了,姑娘你还年轻,可不能说死就死啊!

    林默说,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活着,但失眠是真要命,能不能给开点药?

    张简斋道:“我这儿是有个方子能根治失眠,只不过起效慢,得长期服用。”

    抱着神医给开的药,林默借来小厨房煎了一大碗,几口干没,洗洗漱漱躺床上,没一会就有了困意。

    睡着前还在想,神医不愧是神医,就是谦虚,这药起效快得都赶上蒙汗药了。

    窗外,一枚竹管悄然退出。

    月色下,林仙儿提着鞋踏在冰凉是石板上,无花一身月白僧袍,芝兰玉树,神色悲悯的看着她。

    “仙儿姑娘倾国倾城,便是佛子也会忍不住动心的。”

    林仙儿脸白了白,食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把人拉到一边鞋都顾不上穿,悄声道:“你小点声,我姐姐睡眠浅,有点儿动静她就醒了!”

    无花微笑道:“醒了又如何?难道她还会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