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道:“我知道,冻秋梨嘛,不过这个时候就有冻秋梨了?冻柿子有吗?”
她问得是时间,东北在这个年代就有冻秋梨冻柿子了么?张三以为她说得季节,忙道:“都有都有,你坐着,我去买。”说完,扣上帽子就往出跑,林默叫了一身,人已跑得没影了。
她只好坐回去,看了眼满桌子的课本习题集,重重地叹了口气,这也太败家了,再看一眼药渣,血压又蹭蹭往上飙,头更疼了。
炕上陆小凤和一点红还晕着,张三下手可一点也不含糊,一个青了左眼,一个青了右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屋子里又暗又静,只有炉子里的柴噼啪作响。
林默实在是难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肌肉酸痛,商城里看看,买了个体温计,一量,好家伙,三十八度八,退烧药退烧贴通通安排上,倒不是说中药不好,但在迅速退烧方面,她还是更信任布洛芬。
况且,中药也是真难喝,她依稀记得好像被谁按着灌了一碗,嘴里现在还有苦味儿呢。
吃完药就犯迷糊,林默左右看看,幸好炕够大,也不矫情了,脱鞋上去躺下,小花被拽过来,三个人盖一个。
一觉睡到天光大亮,林默揉揉眼睛抱着被坐起来,炕上只剩她自己,炉子里的火正烧得旺,桌子上是一筐黑不溜秋的梨,拿起来一摸,软的,没那么凉,应该是张三昨晚买回来的,见她睡了就放在桌子上。
拿起来啃一口,充沛的汁水顿时溢了满嘴,酸酸甜甜,正宗的家乡味儿。
话说回来,陆小凤和一点红去哪了?别一个没看见又打起来了吧?
林默披上外套一推门,外头是个大晴天,风不大,干冷。
天上的太阳本不大,照在雪地里才显得耀目。
刀光剑影更是闪耀。
远处,一点红挥刀砍张三,不是拼命的那种砍,是揍他出气的那种砍,偏偏张三武功一般,轻功极好,竟都被他躲了过去,陆小凤蹲在一边看热闹。
他跟一点红各有一只熊猫眼,看着就很滑稽,所以张三一边躲一边笑,他越笑一点红就越生气,越生气他的刀法就越乱,看样子两人已僵持了许久。
说实话,林默很不想走过去,现在她清醒着,一点红和陆小凤也基本脱险,这也代表着,她要社死了。
然而她不得不走过去,有些事,不是靠躲着就能含糊过去的。
真正的勇士就是要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敢于迎接极端的社死。
林默一步一步走过去,陆小凤先看见她,握住了她的手,斗篷披在她身上,笑着道:“怎么出来了?好点了吗”
“嗯……那个,你们……”眼睛盯着一点红张三,未语脸先红。
陆小凤忽然敛起了笑,连胡子都透着正经:“默默,下次若再有昨晚那样的情况你说一声就可以了,实在没必要用如此。”他摸着自己的熊猫眼,苦笑道:“你知道我早上醒来发现左边躺着你,右边躺着一点红,我们三个人盖着同一条被子时是什么样的心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