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教授说着又打开了两盏取暖炉正对着渝棠,温热暖黄的灯光暖融融地在薄纱上流淌,驱散开凛冬的寒意。
“现在我们的重点是明暗阴影和色彩对比,等你们能把暖光下的纱画好了,我们再学下一步。”
老教授一本正经地为穆京宸交待给他的嘱托找到了合理的理由,并且趁着穆京宸不在,赶忙让邹卫伊来帮忙管着纪律,自己连忙跑去隔壁楼的医学系喊那群医学生一起来观察人体。
渝棠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本的状态,只不过给学生们当模特时也再没有受冻发僵的折磨,路过攀花楼时也再没有人敢对他指指点点心生觊觎,甚至老教授也说冬天要体恤他这样当裸模的,给他涨了工资。
只是穆京宸已经一连好几天没有出现了。
画室窗外的腊梅已然开始打苞藏香,影影绰绰呼啸起冬风。
系里有爱聊八卦的学生想念穆京宸的有趣儿,三五成群地跑来问邹卫伊,怎么不见穆助教来画室了?
邹卫伊当然是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本来他来画室就是一时兴起,肯定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现在柴火烧完了,兴致淡了呗。你们以为给你们当助教很有趣吗?给你们改画能把我都给气个半死,更何况是穆京宸。”
他原本只是想说穆京宸当助教这事,谁知被有心人听了去渐渐发酵出几分不清不楚的意思。
那因为想调戏渝棠而被穆京宸罚跑圈的男生甚至在课间坐在桌子上大声和其他不知情的学生嚷嚷着他的小道消息:
“你们想,那穆大少爷多大的本事,凭啥来给我们当助教?肯定是为着咱们画室里那个裸模呗。”
有人听了表示不赞同,质疑他道,
“那也没见穆京宸对咱们小渝助教做什么啊,再说了,他现在不是不来了吗?”
“就是这样才对啊,连邹助教都说了,穆京宸那是兴致淡了,我猜啊他要么是觉得渝助教没趣儿,玩腻了,要么是已经得手后,想扔掉了,他们那些大少爷不都是那样。
“你懂个什么,邹助教不也是个大少爷,你觉得邹助教是你说的那种人吗?我看你就是仇富,就是嫉妒。”
“那是因为邹卫伊他心里只有画!画对他而言就像女人一样。”
男生不屑道。
“我还是觉得你在揣测别人,穆京宸是剿匪的英雄,要不是他,那山上的土匪早就打到城里来烧杀抢劫了,你怎么能这样编排他?”
有个小姑娘听不惯,尖声反驳,没想到却像火上浇油一样,激得那男生越说越过火:
“那问我你,穆京宸他那天干什么要把我们都支出去?不是为个色字还能是什么?你们姑娘家的还是太单纯。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咱们那位裸模肯定是个中看不中用的,不然穆京宸怎么会那么快就失了兴致……”
“喂,你别说了!”
“怎么着?我就要说,正经人谁出来当裸模啊,光着个背给男人看,和街上卖的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