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知情的渝棠抱着画卷左绕右绕,居然停在了一座恢弘威严的宅邸门前。
而那大门上的匾额上正龙飞凤舞地写着“穆府”
边可真是……渝棠悄然明白了邹卫伊的心思,可是他还没有收拾好情绪去面对穆京宸啊,在穆宅门前犹豫了两秒,渝棠猛地转身想走,但看见怀里的那副画卷,他又被绊住脚步。
想来一定是非常名贵的画卷,邹卫伊又和人家约好了,如果自己不帮他送去,万一被有心人污蔑成偷盗,岂不是给自己也给穆京宸又找麻烦。
如果偷偷交给门房后就赶快离开,应该是遇不到穆京宸的吧。
渝棠叹了口气,抱着画卷快步走到穆宅门口,还没来得及叩响]环,门房便突然从侧门门跳出来,吓了他一大跳:
“你谁?来干嘛的?”
门房早年跟着穆老将军打仗,在战场上伤了一只耳朵,导致说话嗓门极大,加上说话太快,显露出了几分凶恶之意,让渝棠时没反应过来被吓得愣住。
“问你话呢,杵那儿干哈啊?”
门房继续大嗓门喊道,“咋的, 你耳朵也不好使啊?”
“叔,你吓到小渝老师了,”
在渝棠开口前,甄晦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挡在了渝棠面前,“他是大哥的贵客, 你别凶人家。”
“我没凶他!”
门房哼了一声,但一听是穆京宸的贵客,又赶忙开门将渝棠请了进去。
于是原本打算放下画就溜的渝棠就这么心不甘情不愿地被甄晦和门房起恭恭敬敬又不由反抗地请进了穆宅家门。
“甄大哥,我不是来找穆京宸的,我帮邹卫伊送副画就走。”
渝棠心想得在穆京宸出现之前赶紧离开,谁知甄晦不听他讲话似的,突然端上了一盘陈皮糖,“嫂,啊不是,小渝老师,请吃糖。”
“……”
渝棠面带疑惑地剥了一颗,想了想先递给了甄晦,“甄大哥你先吃?”
“不不不,”
甄晦连忙推拒,“我可不敢, 我可不敢,少爷说了只有您能吃……把画给我吧,您想在这儿小坐一会儿,我把画放去库房就来。”
甄晦像阵风一样捧着画卷就离开,前后也没多提穆京宸一个字, 留下渝棠一个人一头雾水地站在门堂,不知所措。
穆宅内里像是皇家园林一般雕梁画栋,回廊曲折,草木繁盛,热闹又盛大,渝棠望着院里的一潭浅湖,湖里的锦鲤群如同虹光漂浮,不知不觉将他的记忆带回了已经模糊的儿时。
那时他和渝眠也是住在这样的院子里的。
白日鸟语花香,夜晚灯火如海,偌大的庭院冬暖夏凉,那时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以后会和渝眠像是蛆虫一样蜷缩在街道角落的一间昏暗平房之中惶然度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