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京宸看出他的心神不宁,不免关心。
“没什么,就是觉得你给我讲了这么多过去的事情,我却只能给你一张无趣的白纸。”
渝棠将子弹放入木盒中,替穆京宸把盖子封好。
“渝棠,我不着急,”
穆京宸缓声道,“不管纸上写着什么,我都会珍之重之,热闹则慕,惨淡则怜。在我这,你不必事事有来有往。”
“我……”
渝棠还欲说些什么,却听见屋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是甄晦有意提高音量的一句:
“将军、夫人,这么快就回来啦!”
“……!”
渝棠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猫,猛地站起身来,“我还要回去好好说说渝眠,今晚就不多留了。”
“我送你出去吧。”
穆京宸心知渝棠对穆老将军似乎带着些害怕的情绪,便不强迫他,只是这一条路走出去指定会迎面遇到穆老将军他们,渝棠也意识到这一点,只能乖巧老实地躲在穆京宸身后,咬着牙闷头往前走。
好在老夫妇二人是赶路回来的,舟车劳顿疲惫得不行,见着他俩也没精力多做关心,由着穆京宸将人给带了出去。
“这下你看清咱们宸儿身旁的那孩子了不?”
睡前泡脚时,穆老夫人喜上眉梢地拉着穆老爷子说道,“我今天又看一眼,长得可是真真的好看。一看就是京宸喜欢的。”
“你直说你也喜欢得了。”
穆老爷子哼了一声,“不赶快把屋里头躺着的那丫头送走,那孩子制定也得遭这趟麻烦的殃。”
“唉,周雨卉这亲爹娘倒真是越来越难缠。好在宸儿拉的下脸来受罚,也让我俩好跟人家交待。”
老夫人叹了口气,正琢磨着要不要找人打听打听渝棠的喜好,突然听见已经躺下的老将军自言自语道,
“你别说,咱家那专给儿媳准备的翡翠镯子带那孩子身上指定好看。”
“还说我八卦!”
老夫人笑骂道。
还不知自己已经被“公公婆婆”安排好嫁妆的渝棠站在自家门前思忖好该如何向渝眠开口说铃兰花毒的事后才开门进屋,渝眠像往常一样,就着昏黄的老台灯坐在餐桌前正在看书。
不知不觉间渝眠的身体已经比往前调养得好了不少,最差的时候他几乎日日都不能下床,现在不仅能偶尔出门,大多数时间也都可以不用躺着了。
“哥哥从穆家回来的?”
渝眠并未抬头,大约是因为邹月吟的探望,可以听说他的语气相比于往日惯有的阴沉要轻快许多,
“穆家那位表小姐现在如何,他们认识那么多妙手回春的名医,应该很快就能医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