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渝眠的人在穆京宸的吩咐下全部撤到楼外,因此没有人得知这兄弟二人到底聊过些什么。
渝棠攥着那颗能要了穆怀艺命的毒药不动声色地离开,穆京宸还在房间里等着他,得在回去之前把这毒胶囊解决掉。
他深吸了口气,穆京宸对渝眠的容忍全部来自对他的信任,可再宽容的人也不可能放任对自己父亲存在杀心的人潜伏在身边。
此前因为背伤一直被养在房里,加之穆宅极大,修葺复杂,渝棠对院中格局还不熟悉,一时半会儿也考虑不出该将这毒药藏去哪里。
“嫂子!”
甄晦正办完事回来,远远看见渝棠便大喊了一声,没想到竟把渝棠吓得一激灵,
“嘿嘿,是不是我嗓门太大吓到嫂子啦?”
甄晦不好意思地抠抠头,“要回大哥房间吗?要不嫂子等我一下,我把这药放了把你送过去。”
渝棠看他手里提着几包刚抓的中药,这些年西医盛行,加上中药熬煮麻烦,一般能用西药治好的病都不会再求中草药。这些年来要不是渝棠有耐心,也不会一直给渝眠用中药。
“是谁生病了吗?”
“害,这是给渝眠抓的。大哥知道你不好意思提,让我去医院要了渝眠之前的病历,我看他身体虽然好了些,但总归还是弱不禁风的,断药太久加重了病情就不好了。”
甄晦咧嘴一笑,招呼守在楼外的兄弟过来拿药,渝棠趁他回头的功夫悄悄将胶囊扔进了小径边翻过的灌丛泥中。
“麻烦甄大哥了。”
“不麻烦不麻烦,渝眠年纪还小,他总会明白大哥对他的好的,再说身体可是革命的本钱!”
甄晦并未发觉渝棠的动作,笑嘻嘻地迎着他往回走。
他们离开没多久,小径旁的花林中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只见是蓬头垢面的周雨卉悄摸声钻出了草丛。
她的脸上虽然不再流脓淤血,却依旧是红彤彤的一片,像是被辣椒水蛰过的桃子。
周雨卉猫着身子跑到刚刚渝棠和甄晦站立的地方,急不可耐地扒拉着那片松润的花泥,她分明看见渝棠扔了什么进来,她的直觉没错!这对儿兄弟邪性得很,千方百计地接近她的穆哥哥肯定不只是为了荣华富贵!
好不容易等到穆京宸忙着防林粤而不再紧盯着她,逃出房间的机会有限,她必须得发现点儿什么能够用来拿捏渝棠的线索!
终于在土块中刨出一颗药丸一样的东西,周雨卉欣喜若狂地将药丸塞入口袋,正左顾右盼地观察护院的位置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冰凉凉的声音,
“周雨卉?你鬼鬼祟祟的在这里挖什么呢?”
周雨卉浑身一震,如临大敌地回头,怯生生地对上了满脸狐疑的邹月吟。
“我耳环上掉了颗珍珠,正在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