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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枯之色 我沉山海 1030 字 8个月前

    “再说一次也没什么关系吧。”钟糖说,“还是说您之前是跟我撒了谎,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编的了,所以没办法再说一次?”

    这说法太过犀利,陈述厌在旁边听都觉得有些不适了。

    作为当事人的闻人玉显然更加不适,脸上那很有职业素养的笑意都消失了些许。

    但闻人玉还在笑。尽管笑意浅得略显凉薄,但他还是在笑的。

    “您这话说得很没有礼貌。”闻人玉说。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了起来。

    陈述厌一个画家,真是没怎么见过这种气氛,只感觉空气都在燃烧,烧得他都口干舌燥。

    他抿了口茶,转头看向徐凉云。

    徐凉云的目光像两把刀,像要把闻人玉从里到外都看穿。

    闻人玉坐在这种如刀般锋利的怀疑目光里,却丝毫不显害怕。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

    闻人玉忽的又笑了起来:“想怀疑的话,尽管怀疑便是,毕竟我没有干这种事,想让我重复多少遍问题的答案我都可以说,毕竟我没有撒谎。”

    “我和夏树在办公室里认识的。”闻人玉说,“在松赴教授的办公室里,作为研究生。”

    第三十七章 三十六话“我现在感觉不像他了。”……

    “松赴教授是凉城艺术大学的教授,我那年刚升研二。”

    闻人玉说:“教授不爱多带人,每届只收两三个人,教油画鉴赏。可以跟他学画画,也可以跟着他学理论,他是个很博学的人。”

    “我那天是去交论文的。和别人不同,我走的是艺术理论方向,作业全部是研究论文。恰巧那天夏树刚来找教授报道,带了一幅油画去见教授。我见到他的时候,他穿着格子衫,戴着帽子和眼镜,还戴着口罩背着画板——那时候戴着口罩是很闷的,但是他戴了口罩。”

    “他穿得很干净,但是很不起眼,见到我还不敢跟我对眼,看了我一眼就低头了,像网上常说的社恐。”

    闻人玉说完,看向钟糖:“然后教授在办公室里介绍我们两个认识,说他是我师弟——我就是这样认识他的,我在电话里也是这样说的,您应该记得。”

    钟糖点了点头,接着问:“后来呢?”

    “后来我去帮他搬宿舍。”闻人玉说,“他行李都是寄过来的,还在快递站那里,教授说他不认路,让我帮忙照顾一点,我就帮他去搬了。夏树好像很不舒坦,一直说用不着我,赶我走。我嘛,我比较热心,跟他说这是教授让我办的,用不着跟我客气,就帮他都搬完了。”

    “再然后呢。”钟糖不肯放过他,“你们两个的关系怎么样,他有没有因为你天生色弱看不起你?”

    “……”

    听到这个问题,闻人玉很微妙地顿了一下,喉结微动,声音空白了好几秒,没说话。

    过了片刻,他才伸手去拿起了自己面前的热茶,说:“没有,我们关系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