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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会特别在意周围缓缓响起的音乐,又或者说,当他们发觉的时候,那声音已经和周身空气融合在一处了。

    地下城队列中,牵着父母手指的孩童停下哭泣,他在长长的队列中扭过头,朝着漆黑的夜呢喃。

    “有人在和我说话。”

    “这孩子烧糊涂了。”

    “不是的,爸爸,真的有人在说话。”

    “什么?”

    “嗯……你听,他在说,‘请拥抱希望’。”

    *

    安静的室内,穿着深蓝军服,踏着整齐军靴的上校坐在沙发上读一本书。

    他的表情非常认真,书的封面有些破旧,还有些书页丢失了,因此,他读得很小心。

    书页上的文字不算整齐,字迹有蓝有黑,甚至有时还是红色。

    显然,这本书的主人并不是随时都能拿到笔,一旦有机会写字,就会迫不及待地写下来。

    此刻,上校在读的这一页,写着这样的话。

    ……

    我曾经痛恨所有的一切。

    痛恨那些伪善的面孔,痛恨那些跪拜在权力和金钱脚下的蛆虫,也痛恨那些整日顾影自怜叫嚣着‘世界不公’的懦夫。

    我被带回到实验室的那一年,只有三岁。我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家人,也不知道自己来自何方,又去往何处。因为自从来了这里,我就只剩下一副躯壳,和被强行抽离,不为自己掌控的灵魂。

    白色,是我记忆中最恐怖的颜色。他们总是穿着白衣服,将我拉上实验台,我起初还会哭闹,但嗓子哑了、眼睛肿了,他们不会因为我的哭声减少哪怕一点点实验项目,所以我收起了眼泪。那东西没用。

    我开始学着和他们交流,并且表露出愿意配合实验的态度。他们对我很放心,会给我好吃的,给我讲睡前故事,还会允许我使用实验室最好的仪器设备。当我在编程方面展露出难得一见的天赋时,他们甚至专门派老师来教我——很快地,就连老师都不需要了。

    我开始专门被使用于做一种实验,有关人脑意识控制,这种实验很痛苦,他们希望我能够实现不使用实物编程,只用我的大脑来控制虚拟世界。我遭受了无数次电击和手术,这让我时不时地有失忆的后遗症。这勾起了他们的新想法——用无数其他人的记忆来填充我的大脑。所以,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学生,有时候觉得自己是个技术工人,更多的时候我坚信着自己是一名黑客。

    毕竟,我的确很厉害:)

    又一次从实验台上走下来,我恢复了清醒,他们试图测试我在失去大脑意识的时候,身体能否保持活力和生理反应,我全身都被扒光了,我尝试着表现出毫不在意且懵懂的模样,但身体依旧因为屈辱而蜷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