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弓了弓身,他垂着眼推推对方:“……我去下洗手间。”
“男朋友在这儿还要什么洗手间?”
按着人不放手,宗珩低头碰了碰鹿可鼻尖,嗓音里透着明晃晃的哑。
平日里亲亲抱抱没个顾及,到了动真格时却紧张得像个最含蓄不过的东方小孩,等舒服过头的少年浑浑噩噩从放空中回神,他整个人已经红成了一只煮熟的虾子,从头到脚都泛着绯色。
许是长相好的人天生就有优势,纵然出了些汗,他也很难让人觉得腻烦,白里透粉的皮肤衬着身下浅色的床单,活像块浸了水的羊脂玉,湿润,暗藏着勾人把玩的触感。
抽了几张纸巾把手擦净,宗珩笑着吻了吻对方紧抿的唇:“别咬。”
“没有……”比猫叫还轻地哼唧了一声,鹿可颤巍巍睁眼,鸵鸟似的把自己藏进被子。
费劲动了半天才想起这套床单已经毁了,他明明腿软的像两根面条,却还挣扎着扑腾了两下:“卫生间。”
“我先去。”慢条斯理地整了整被小男朋友捏皱的衣服,宗珩按住鹿可大着胆子伸过来的手,颇有些反常道:“下次。”
——人生中头一次与谁分享如此亲密的事,他实在没什么经验和自制力可言,只知道心底的野兽被放出牢笼后必定刹不住闸,会不管不顾地将对方吃拆入腹。
趁着理智还在,他用了些力,指腹磨过少年乱动的左腕:“听话。”
相当没出息地,声控加手控的鹿可立刻老实。
浴室里的水声哗啦啦地响个不停,他一闭眼,脑子里全是宗珩那双刚刚按着自己做完运动的手。
世界冠军的手。
他死而无憾。
搂着抱枕嘿嘿嘿傻乐了一番,鹿可悄咪咪爬起来收拾了下残局,又给自己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
手机开着秒表,他暗戳戳扳着手指头给浴室里的男人计时,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的小腿肚发软:
好家伙,这都半个多小时了,难道CP文里说的天赋异禀真没骗人?
“什么天赋异禀?”虚虚将房门拉开了条细缝,宗珩的声音随着水汽一起飘来:“借我件衣服,或者让汤圆帮你开门。”
做贼心虚,鹿可生怕在走廊撞见同住四楼和余小鱼和林木,连忙哒哒哒地跑到衣柜前,隔着门,挑了身最大的浴袍递给对方。
无奈宗珩本就比他高了大半个头,又有常年锻炼塑成的肌肉线条,虽不夸张,却还是让鹿可眼热得厉害。
偷偷打开房门瞄了瞄敌情,他做贼似的招呼:“快来快来,现在走廊没人。”
依然贪凉穿了身短袖短裤,少年腿上还留着他捏出的红痕,头发没干便被小男朋友催着往外赶,宗珩倚在门边,随意拢了拢腰间的系带:“可以啊鹿队,用完就丢,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