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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唱了一会儿,就被马车的颠簸弄得头晕恶心。

    于是一直闭目养神的西门吹雪睁开了双眼。

    很少有人知道西门吹雪除了是一个绝世剑客,还是一名技艺高超的医生。

    此刻他在给周怀瑾把脉。

    周怀瑾的脚步虚浮,鼻息微弱,脸色是常年见不到阳光那样的苍白,哪怕是什么都不懂的人都看得出来这是个病秧。何况西门吹雪不仅懂医术,还自负于自己的医术和他的剑一样精妙。

    旁人只学医术和剑术这其中一样,想要达到他现在的高度,便足够费劲其全部心思,这也未必就可以,毕竟这么多年也只有一个西门吹雪。而他两样全精,就不得不让人道一句天纵奇才了。

    但周怀瑾的病是无数名医异口同声断定治不了的,西门吹雪也只能得出一样的诊断。他的经脉细的像是蚕丝线,颤颤巍巍的连着,只是一点的冲击都可能让它断裂。

    他的五脏六腑如同新出生的婴儿一样脆弱,任何稍微强烈的药力都只会让他的情况更加糟糕。

    然而就是这样蒲柳一样的身子被一股奇异的生气默默地温养着,吊着他的命。

    西门吹雪也开不出比寻常的、温和的补药再高明的方子了。

    对于这个结果,周怀瑾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吃药,因此注定要做一个不讨医生喜欢的病患,可眼前这个医生他不太敢撩虎须,这是直觉。

    他可扛不住来自剑神的凝视。

    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鉴于周怀瑾的娇贵和西门吹雪一点点的洁癖,他们都尽量在有城镇的地方停靠。

    就这样紧赶慢赶,终于进入了山西的境内。

    山西的风景和江南截然不同,这里的空气都是干燥粗糙的,仿佛一开口就能灌进沙子,这里的人具有着强劲粗犷的力量,洋溢着生命的活跃。

    周怀瑾羡慕的看着往来的行人,看他们高谈论阔、嬉笑怒骂,那是一种不同于江南的风情,也是他所向往的快活。

    他们一进城就收到了来自阎府的请柬,刚刚好好四张,送到了他们落脚的客栈。这里可是山西,人们不一定知道这里父母官都有谁,却不会没听过阎铁珊这个名字。这是他的大本营,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那个好管家霍天青的眼睛。

    请柬正是霍天青写的,浓墨重笔,连花满楼看不见的情况都考虑到了。他邀请他们赴宴,简直是贴心,省了他们想上门拜访借口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