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背叛你了,只剩下你在这里。”
“你看,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不公平,弱小,只能等待死亡。”
“这就是江湖。”
“你又得到了什么呢?”
“你为什么不拿起剑呢?”
哗啦一声,铁器划过地面。
周怀瑾的手被握住,曾经也有人这样握住他的手,带他开辟了一个新的世界。
“你看呀~她就在那里,让你讨厌的人,就在那里,像一条可怜的虫子,只需要你抬起一根手指,轻轻一按……”
“动手呀~”
“动手呀~”
“快些动手啊!”
嘈杂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搅成一团,涨的人太阳穴突突的往外鼓。
不!
不!
“不!”
周怀瑾推开了紧紧贴着自己的石观音,嘴里咸咸的,原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泪流满面了。
身为画眉毛的柳无眉就躺在他脚下,嘴被堵着,在那里呜呜的摇头,死命的在地上蹭着,以为这样就可以挣断绳子。
石观音站起来,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眼睛,笑道:“我的乖徒儿,你怕什么?就这样死了,岂不是比你犯病时的痛苦畅快得多?”
可是如果一个人能活着,他为什么要死去?即使一个人再该死,他的命运也不由另一个人决定。
同理,柳无眉犯下了这样滔天的罪行,她嫁入了中原,就该为官府所约束。
就像楚留香劫富济贫,情理上他做的没错;法理上,他是违法的。
侠以武犯禁。
这才是江湖。
周怀瑾提着琅琊,和石观音沉默的对峙着,无声的表达自己的抗议。
石观音只是用一种很可惜的眼神看着他,为自己的这次错失良机感到懊悔。
她不满足一个纯白的自己,这会让她感到嫉妒,那么,为什么不把他也染黑呢?
看正直的人沉沦,看高傲的人折腰。
这才是石观音真正的乐趣。
这时,一个跌跌撞撞的人奔了过来,扑在柳无眉的身上,护住她道:“我爹是拥翠山庄的李观鱼,你不能杀我们,否则我爹一定会为我们报仇的!”
石观音笑道:“是么?他老人家还下的了床么?”
李玉函脸上的笃定消失了。
或许其他人可能会卖他爹一个面子,但石观音可不会,尤其是这对夫妻做下的事尽在她的掌握之中,拿一个快死了的人威胁她,真是蠢的要死。
“我……我还有钱,有好多好多的钱!”李玉函又道。
“徒弟孝敬孝敬师父这不是应该的么?”石观音继续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