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怀里空空的, 顾沉璧随手一摸,身边的床单一片冰凉。
顾沉璧忙起身环顾四周, 仍然没见那人的身影。
……竟主动上早课?
真是罕见。顾沉璧失笑, 本想去看看人,但想着某人好不容易这么积极, 自己还是算了去打扰,再说早课也只是坐几个时辰,对身体无碍。
顾沉璧收拾好房间,又坐下等了一会儿, 随手翻开桌上的书,刚好翻到“阳痿早泄不举——”那一页, 不由觉得好笑。
顾沉璧趴在桌子上,有些无聊便又开始认真地想着人, 想起那人昨晚的模样, 心痒痒的, 突然特别想看人笑的样子, 发火的样子也行,嗯,凶巴巴别扭的样子最招人疼。
想着想着,顾沉璧的嘴角不自觉勾起。离下早课还有一段时间,顾沉璧偷偷溜下山,准备给人一个惊喜。
回来时, 天色昏沉。
房门紧紧关着, 里头漆黑一片。
顾沉璧突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伸手推开门。
果然,屋里漆黑如也,空无一人。
也许还在上晚课,顾沉璧点好灯,把给人带回来的盅罐放在桌子上,静静地等着人。
一柱香。
两柱香。
……
终于夜色如墨一般黑。
顾沉璧像座雕像坐在桌前,双手捂着盅罐,耐心地等着人,生怕里头的汤变凉。
无比同时,乌诀山。
银盔覆面的男子一身肃杀,黑衣黑袍在如被夜色侵染一般,神圣不可冒犯。
乌诀山入口处的守夜人揉揉眼睛,看清来人后,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君上。”
男子不说话,径直往前走去。
两侧的守夜人齐齐跪下,声音气壮山河:“君上!”
整个乌诀山都在夜中苏醒。
乌诀山的议事堂里,座上之人随意地往后一靠,双手搭在椅子沿上,居高临下。
黑衣人的气场太过强大,台下静得可怕,一个个都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左右长老呢?”台上之人突然问道。
台下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同时看向一位长相妖艳的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站出来,正要说话。
突然,一个声音远远传来。
“属下来迟,请君上责罚。”青衣男子风风火火地推门而进,身后跟着一路小跑,同样形色匆匆的左长老。
青衣男子解释:“属下是因为——”
“本君知道,”男人打断人,视线移到左长老身上,问道,“左长老为何来迟?”
左长老抱拳道:“为了叫他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