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请苏樱炼制这枚丹药的原因,从峨眉犹豫到兰州的江凝紫艰难开口,声音正好与西门吹雪重叠。
“可以还你的救命之恩吗?”
“是给我的加冠礼吗?”
听到对方的话,两人同时怔住,同时低头。
江凝紫低头看着自己包住西门吹雪的两只手,羞得满脸通红,她从来没去关注过西门吹雪的生辰,怎会知道他是何年何月生?
她非要给他这个玉盒,结果是为了在他生辰当日和他撇清关系?
江凝紫慌忙松开两只手,没了她使力,西门吹雪的手掌张开,玉盒落在沙地上。
一阵风吹过,黄沙将玉盒掩埋,只露出碧绿的一角。
“呀!”江凝紫慌忙扒开黄沙,将玉盒重新捧回手心,吹掉粘在上面的细沙。
西门吹雪垂眸,从江凝紫低头,就盯着她头顶的两个发旋。
后面不论是她捡起玉盒,还是她吹落黄沙,西门吹雪的视线都没有从她的发旋上移开。
两个小小的发旋,就像是漩涡,吸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似乎可以助他脱离眼前的窘境。
自作多情,呵。
没等西门吹雪从自嘲情绪中脱离,玉盒再次被塞入他手。
江凝紫重复之前的举动,只是动作没有之前那么轻盈,西门吹雪听见她微弱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我说错了,这个是给西门先生的加冠礼。”
“江凝紫,”西门吹雪叫她的名字,“我没失忆,也没聋。”
“哦,”江凝紫弓着腰,恨不得将自己缩进旁边的沙堆里,“我错了。”
“怎么想起来送我这个的?”西门吹雪的语气平淡,好像一百五十年的精纯内力不值一提。
“程伯说,原来有人宝物抵偿救命之恩。”江凝紫小声道。
“那我有没有说过,跟我比一次剑,救命之恩就此抵消?”西门吹雪问。
“说过。”江凝紫理亏道。
“为什么你不听我的,要去听程伯的?”西门吹雪问。
他的声音很平静,明明此地气候干燥,没有一丝湿气,江凝紫却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我……”
“这药,”西门吹雪的手指抓紧玉盒,温润的玉润不了他的手心,“我不要。”
“为什么?”江凝紫猛然抬头,不敢相信他的话,“你服下它,内力立刻就能提升一百五十年,剑能发挥出更强的威力!”
“无功不受禄,我的内力我自己练。”西门吹雪道。
“那我还在万梅山庄学习医术呢,”江凝紫慌忙找理由,“还吃你的、喝你的、用你的。这个就当作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