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郎连忙摇头,“不、不知,他提防我提防得紧。”
“老子没心眼,儿子心眼倒挺多,”江别鹤轻笑一声,“想来是做母亲的功劳。”
“可惜啦,可惜这花月奴死得太早啦!”江别鹤叹息道,似有感怀。
“嗖”。
就在此时,一枚小小暗器破窗而入,直射江别鹤胸口。
江别鹤长袖一挥,急速后退。不料暗器刺穿衣袖,直入胸口膻中穴。
暗器入胸,江别鹤只觉体内凝实的内力涣散,身体僵直,无法移动。
江玉郎赶忙上前搀扶,将他扶到床边坐下。
“爹,你没事吧?”江玉郎虽已将欧阳亭的《五绝神功》记了大半,但他尚未开始修炼,没有相应的武功匹配,自然瞧不出江别鹤此时凶险。
“无事,你快出去看看!”江别鹤捂着胸口,白着脸道。
江玉郎应言追了出去,烛光下,他微弯的嘴角一闪而过。
听不见江玉郎的脚步声,江别鹤冷哼一声,道:“小狼崽子打什么算盘,我能不知道?”
江别鹤喉头滚动,吞下口水,勉强止住慌乱的心神,抹去鬓角不断流出的汗水,他慢慢解开衣衫,查看伤口。
所谓的暗器,只是一截普通的树枝,树皮灰白,折断的顶端裹着粘液,中间透着嫩绿。
这是杨树枝。
江宅附近就是一片杨树林,取材十分方便。
膻中乃死穴,若是暗器再入半分,便能要他性命。
江别鹤心中一阵庆幸,试图将其取出,未曾想刚一触碰树枝,便是一阵剧痛席卷全身。
“取了这树枝,你的命也就没了,”一道阴森的鬼魅之语从窗外传进屋内,似男非男,似女非女,好像近在窗前,又好像远在龟山,“江别鹤,你若不怕死,可以试试。”
江别鹤当然怕死,他虚捂着胸口,试图走到窗前查看情况,却连起身的力气都无。
江玉郎去哪儿了?
明明发出暗器的人并未走远,他又跑到哪里去了?
*
小鱼儿又冷又困,又饿又渴,可惜他被江凝紫点了穴放在树上,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
不能动弹的小鱼儿还是小鱼儿吗?
不,那只是一条死鱼。
像一条死鱼一样的小鱼儿就坐在树上,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天上的弯月。
月亮容易让人想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