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佛性,大师觉得这玉佩还有什么异常之处?”江凝紫问道。
天峰大师道:“此物佑该佑之人。得潜心供奉方有庇佑之力,此物力已耗尽,唯有继续供奉,积蓄力量,才能再次庇佑。”
说完,天峰大师将玉佩还给江凝紫,双手合十,阖目道:“老衲话已说尽,施主可以离开了。”
江凝紫沉默凝视,天峰大师岿然不动,唯有绵长的呼吸证明他的存在。
见天峰大师不愿多言,江凝紫也不勉强,和西门吹雪起身道了声“告退”。
*
莆田此时风景甚好,两人却没有闲情逸致多待,收拾好行装就再次出发。
等他们返回住处,便从看门老仆那里得知了花满楼曾来寻他们的消息。
西门吹雪看着江凝紫问道:“你觉得花满楼所谓何事?”
江凝紫回忆那次在花府的反应,语气里充满困惑:“我当时表现得应该还算正常吧?”
“你的表现,花满楼看不见,”西门吹雪点出江凝紫忽略的事,“他有从其他角度观察人的本事。”
江凝紫不得不承认西门吹雪的话确实有其道理。
两人刚进门没多久,就收到了花满楼的请帖,约他们今晚在聚缘楼相见。
江凝紫翻弄着请帖,嘀咕道:“有必要这么急切吗?”
花满楼确实很急,或许是因为看不见,他接受这个世界传递给他的信息来自除了眼睛所见的一切。
多数人接受信息,都是依赖自己的双眼和双耳,其余的感官都是被他们忽略的。
其实用好这些感官接收到的信息甚至比用眼睛听到、用耳朵看到的更多。
江凝紫和西门吹雪离开的这些日子,花满楼一直在回忆当天发生的一切。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忍不住多想。毕竟江凝紫的反应和其他人比起来多少有些不同。
*
时近黄昏,启明星从东方遥遥升起。
江凝紫和西门吹雪走在青石板街上,身后的亭台楼阁一一亮起灯光,照亮来时的路。
此时还未到和花满楼约定的时间,他们也不急着到聚缘楼。
聚缘楼,听着这个名字,本不是敏感多思的江凝紫都能品出些不同的意味。
花满楼是想试探什么呢?
江凝紫知道答案,只是不想深究。
路旁有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晚风吹来,树枝上悬挂的红绸带着情人的情思的飘扬。
圆月挂在枝头,有一朵云飘来,遮住了月的脸。
一个提着大竹篮的老婆婆弯着腰缓缓从树下走了出来,皱纹布满了她的整张脸,是岁月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