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易斯·伯纳德意味深长地看着一脸理直气壮的裴湘,忽然玩味一笑,心想你就嘴硬吧。
他回想着裴湘和达西坐在一起时的姿势表情,还有两人之间的氛围,心中虽然有淡淡的酸涩遗憾,但是更多的,却是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因为路易斯·伯纳德终于发现,在某些特定的领域里,他是比裴湘更加通透且高瞻远瞩的,他已经做好了在未来嘲笑她很多年很多年的准备。
——当然,如果我一直单身的话,我是绝对不会主动帮这个骄傲的女人牵姻缘的。
——让她尽情去维护她的英格兰纯洁友谊吧!
——呵,谁让我是刻薄霸道的法兰西男人呢?
裴湘见路易斯·伯纳德终于不说废话了,就和他敷衍地说了一声晚安,然后头也不回地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她比平时起来得晚了一些,下楼吃早餐的时候,管家告诉他,伯纳德先生昨晚在书房里熬了一晚上,清晨时分就骑马离开了,还给裴湘留了一张字条。
“我要离开伦敦三天,你若有急事,可联系梅瑟斯街的裁缝比尔,他能给你提供必要的帮助,勿念。”
裴湘浏览完字条上的内容,慢慢喝了一口咖啡,心里盘算着当日的安排。
——一会儿要去看赛马,晚上是议员夫人的沙龙,劳里夫人也会到场,她和多纳莱德夫人不太对付……
——英格拉姆夫人也会来,他们家在美洲的生意还要仰仗伯纳德家族,所以,她是冲我来的。
虽然路易斯·伯纳德暂时离开了伦敦,但是裴湘还是要继续忙碌的。
这一忙碌,就从六月的伦敦社交季忙到了十二月的圣诞节。
这天,伯纳德从外面回来,把一份精美的请柬递到了裴湘的手中。
“喏,宾利家设宴,邀请我们一起吃晚饭。”
裴湘打开帖子,看了一下宴会的具体时间和地点:“没问题,我后天没有安排,你呢?”
“我也没问题,年末了,我该给自己放几天假啦,况且,和宾利家交往很轻松,没有什么具体的利益牵涉,咱们应该可以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裴湘点了点头,她倒是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宾利一家人了。
最近,她一直在和军中将领的家眷们打交道,要不然,就是去参加一些文艺气息很浓厚的沙龙,替路易斯·伯纳德营造一个热衷于投资艺术家的无害形象。
“我听说,社交季结束后,宾利一家和达西先生去乡下啦,好像是租了一座叫做内瑟菲尔德的庄园,好好享受了一番乡间休闲生活。”
伯纳德颇为羡慕这些有闲暇时光的富家子弟,就和裴湘多说了几句他听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