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湘注意到华生的尴尬神色,稍一琢磨,就知道这位正直善良的先生已经相信了某些谣言,觉得自己的话触及了克劳斯先生的伤口。
她立刻有了玩闹的心思,在夏洛克开口之前,露出了一个黯然隐忍的清浅微笑,语气怅然而寂寞:
“不是给我妻子和孩子的,华生先生,是……给一位老朋友的家人带的,我现在可是一个无牵无挂的单身汉。”
“啊,抱歉,我忘了克劳斯先生你还是单身了。”
华生假装没有发现克劳斯先生眉目间的黯然神伤,但是,他心里面充满了同情。
克劳斯好脾气地笑了笑,看似云淡风轻:“这没什么,不用说道歉的,我的朋友。”
虽然这样说,可他轻轻抚摸某件女士披巾包装盒的时候,神色缱绻而眷恋。
这样的表现,在恋爱经验丰富的约翰·华生看来,就是在通过这些礼物思念某个求而不得的女人。
华生瞬间了然,车上的这些东西应该都是克劳斯先生准备送给心上人的,不仅如此,他连对方的孩子都准备了许多礼物,绝对称得上是爱屋及乌了。
夏洛克默默关注华生的表情变化,心中无奈,对面那个戏精附体的女人都没说几句话,他的这位室友就脑补了多少画面啊?
他斜觑了一眼迈克罗夫特,当然不指望这位兄长能够约束好自己的妻子,他就是想看看,“被单身”的男人此刻是什么表情。
迈克罗夫特当然不会让真单身的弟弟看热闹,他悠悠然地接了一句:
“克劳斯,你只给老朋友的妻子和孩子带礼物了吗?没给你的老朋友买吗?”
不等裴湘回答,华生就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他瞪大了眼睛,心说这是多扎心的问题,谁会想着给情敌带礼物呀?
他谴责地看着迈克罗夫特,觉得这位福尔摩斯先生大概和他弟弟一样,在某些时候情商欠缺,不近人情。
长长的旅途总有结束的时候,华生和夏洛克再次返回贝克街公寓。
华生坐在舒适的靠背椅上回忆希腊译员一案的始末,他想着各种细节,忽然,他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任由腿上的笔记本掉落在地上。
“福尔摩斯,我的朋友,我可以冒昧询问一个问题吗?”
“请说,我的朋友。”
“你之前,就是在俱乐部的时候,和你兄长谈话,嗯……曾说过,你嫂子的名字是多莉丝?”
“是的,怎么了?”夏洛克拿着烟斗的动作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