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莲舟拎起范遥准备离开,黛绮丝连忙问道:
“你们要如何处置他?他、他到底是明教光明右使,咳咳,还有我夫君的解药也得让他主动交代。”
裴湘摇了摇头:“我估计范遥手上是没有解药的,银叶先生的毒还得靠我兄长慢慢琢磨解法。”
黛绮丝半信半疑,她挣扎着起身跟在众人身后返回蝴蝶谷内,之后就静静守着昏迷的丈夫。
胡青牛把范遥浑身上下都搜查了一遍,之后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这人果然撒谎了,反正,我没有从他身上找到类似解药的东西。”
王难姑迟疑道:“也可能没有随身携带,等他醒了,咱们再好好问问。”
裴湘给银叶先生号过脉后,又翻看了一遍胡青牛的诊疗手札记录,脸色不时变换。她认真琢磨了差不多一刻钟,然后才尝试着写下几个治疗步骤。
胡青牛和王难姑在一旁静静观看,同时露出诧异的表情。
“你想用苗疆蛊毒以毒攻毒?”
“还不确定,先试试吧。对了,哥,范遥身上还有这种毒药吗?咱们可以先研究一下毒药的成分。”
“有的,我已经找出来了。”
“诶,我看看……”
晚上,裴湘和胡青牛一前一后走出病人的房间,正巧和俞莲舟打了个照面。
“范遥清醒过来了,说要见你。”
裴湘挑眉笑叹:“果然,永远不能小看任何人。我还以为他得后半夜才能清醒呢。”
俞莲舟淡声道:“明教的光明右使成名多年,又一直隐姓埋名孤身潜伏,绝对不是简单易于之辈。”
“确实,所以我不和他玩阴谋诡计,也不浪费力气硬抗,只是把秘密底牌直接扔出去,让他自乱阵脚,之后再让他喜欢的人亲自收拾他。”
“我原以为你会想要亲自动手的,”俞莲舟目露疑惑,“不论是赶跑还是击杀,只要假装不知道苦头陀就是范遥便行了。没想到你一上来就揭穿了他的身份。”
裴湘笑着摇头,轻声道:
“我需要范遥去替我做几件事。若是单纯用武力降服威吓他,他那样的人必然要想方设法反扑报仇的;若是用恩德情义软化他,我自己却没有那个耐心。所以想来想去,只好走高深莫测的神秘路子,让他至始至终都疑神疑鬼的,不敢轻举妄动,这就是对付聪明人的捷径。”
俞莲舟想到范遥前一刻还想杀人灭口,下一刻就忽然转身离开,便知裴湘的算计奏效了。但他却不会说什么鼓励的话,而是敛眉沉声道:
“你小心些,人心哪能轻易掌控。一时疏忽,就很容易遭遇危险反噬。”
“我知道的,”裴湘不怕俞莲舟的冷脸,她知他好意,便朝着他弯了弯嘴角,语气轻快地说道,“我也不是要一味地逼迫他。我请他帮我办事,自然也会给出好处的,说不定他还要反过来感激我呢。”
俞莲舟轻轻嗯了一声,不再细问,只是指着关押范遥的屋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