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遥找我?也好,我和他确实需要好好谈一谈。”
裴湘微微颔首,不再多言,直接往病人韩千叶的房间走去。
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黛绮丝喊住了裴湘:
“胡姑娘,我想和你确认一下,我夫君的毒……还有救吗?”
裴湘弯了弯嘴角,语气笃定:
“虽然不能立时清除银叶先生肺腑内的阴毒,但是经过三五载的调养,银叶先生肯定能痊愈。”
这个保证让黛绮丝松了一口气,眉间清愁渐消,一双美目顾盼生辉:
“有了这句话,我就无虑了。胡姑娘,请你放心,我们夫妇不是忘恩负义之人,肯定不会做让你为难之事的。”
说这话时,黛绮丝直直望向看押范遥的房间,眼底是一片晦涩复杂。
裴湘轻轻嗯了一声,就径直离开了。
病人暂居的院落内,小药童坐在板凳上耐心熬药。裴湘侧耳听了听屋内的动静,又撩起门帘向里面望了一眼,发现医痴胡青牛竟然没有守着他的宝贝病人,不禁心生惊讶。
“小茯苓,你家胡先生呢?怎么不在屋内?”
“姑姑,先生被俞二侠喊走了,离开前特意吩咐我仔细看着药罐子,不许贪玩偷懒,他一会儿就回来检查。”
听闻胡青牛被俞莲舟喊走了,裴湘眉心一动,立刻便猜到了所为何事,她的脸上就忍不住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王难姑走进来时,恰巧瞥见了这一幕,忍不住打趣道:
“小师妹笑得像一朵花儿似的,看来喜事将近呀。”
裴湘自信地扬了扬眉,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美滋滋地说道:
“师姐此言差矣,实话实说,我一向貌美如花,此时更是春风得意,肯定胜过百花鲜妍,你该赞我人比花娇的。”
王难姑翻了个白眼,心说她怎么就摊上了这胡家兄妹俩做亲人,一个比一个难搞。年纪大的那个总是觉得自家亲妹妹亲事困难,年纪小的这个倒是信心满满,就是从来不懂得女儿家的娇羞腼腆为何物。
这时,胡青牛和俞莲舟一前一后地出现了。
胡青牛走在前,一脸轻松喜悦,他欣慰地看着裴湘,悄悄比划了一个“做得好”的手势。
俞莲舟落后一步,神色有些纠结。他见裴湘望过来,下意识地朝她快走了两步,随即又身形一顿。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雕花木匣,终于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
裴湘好奇地眨了眨眼睛,却没有立刻询问木匣中有何物,直觉告诉她,有些事情难得糊涂。
午后,胡家兄妹单独相处时,胡青牛就对裴湘讲了俞莲舟提亲之事。
当兄长的沉吟片刻,在屋内来回踱步:
“青羊,虽然为兄知道你和俞二侠是两情相悦,但我还是要认真问问你,你可想好了?真的准备答应这门婚事?真的愿意嫁给俞莲舟?不再看看其他人了?”
裴湘莞尔一笑:“哥,我确实心悦他,目前为止,他是我唯一想嫁的人。”
胡青牛点了点头,又绕着裴湘走了两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