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勒,我真有些搞不懂那位威廉·格兰特先生了。谁都能看得出他对你怀有真诚的爱慕之意,可他偏偏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表示,但又不疏远你,这可太矛盾了,难道他有自我折磨的爱好吗?”
“也许……威廉认为还应该再等一等,再看一看。毕竟我们都还很年轻,一时的心动爱慕未必就是走进婚姻的理由,理智的绅士们在这方面都足够谨慎,他们心中自有一番取舍衡量。”
爱丽丝疑惑道:“你二十三岁,他二十八岁,谈婚论嫁刚刚好,还等什么呢?还有,格兰特先生需要取舍衡量什么呢?迎娶你又不会让他的社会地位下降,我认为,里约子爵阁下不会反对这门婚事的。”
裴湘扑哧一笑。
“爱丽丝,你这话呀……说得好像只要他向我求婚,我就必然会答应他似的。先不提那份没有说出口的爱慕是否真的存在,是不是我们自以为是的错觉。假设,我们没有猜错那位绅士的心思,他对我……确实抱有特殊的欣赏之意,可他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就说明他是另有一番打算的。
“就像你说的,迎娶我确实不会让他的社会地位下降,可是,从利益方面考虑,似乎也没有多大的助力,无论是财产还是姻亲人脉方面。”
“他已经是子爵的继承人了,还需要更强大的岳家锦上添花吗?”
爱丽丝的心中尚且充满了少女的浪漫情怀,所以她很不理解威廉·格兰特的做法。
“爱慕的人恰好有相等的社会地位,你们又是青梅竹马,这是多美妙的缘分。至于妻子的嫁妆薄厚……我认为,这是西奥多·格兰特先生应该操心的事,而不是要继承一切的长子该顾虑的。”
裴湘正在低头寻找漂亮的鹅卵石和小贝壳,听到爱丽丝提起西奥多,便多解释了几句:
“说实话,西奥多也不用考虑那些的,他进入大学后,和沃尔波尔伯爵的长子走得很近,后来就得到了那位伯爵大人的赏识。还未毕业,伯爵大人就已经给他预留了一个很有发展前途的位置了,说实话,他的仕途前景似乎比威廉还要更有潜力。”
“怎么会?”爱丽丝吃惊地停下了脚步,“阿黛勒,你说的是西奥多·格兰特先生?他、他从政,前途可期?”
裴湘疑惑:“对呀,怎么了,你为什么这么吃惊?年轻的绅士们如果想要做些事业的话,也就那几种体面的选择吧?”
“不不,阿黛勒,我的意思是,他,嗯西奥多·格兰特先生的气质……对,就是他的气质,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喜欢诗歌和音乐的腼腆青年。”
说到这里,爱丽丝纠结地皱了皱眉头,语速飞快地表达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