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有关几句希腊语的翻译。海顿先生和斯坦因先生各有不同的观点,克拉拉夫人说你的希腊语很厉害,曾经被雷克萨教授亲自指导过,就想让你过去帮忙评判一下。”
裴湘微笑道:“既然是克拉拉夫人的邀约,我肯定要去的。”
得到肯定答案,加菲尔德的笑容变得更加灿烂了,她热情地说道:
“谢谢你霍夫曼小姐,那咱们现在就走吧,我刚刚听吉姆说你在二楼的时候,可高兴了。其实我一直想和你多说说话呢,可惜你总是捧着书专心阅读,我都不好意思上前打扰你。”
裴湘笑而不语,态度温和而不过于亲昵。
但加德菲尔小姐仿佛没有感觉得裴湘的客气态度似的,她突然起了谈兴,便站在工作室的门口自来熟地讲起了自己的往事。
“霍夫曼小姐,其实我和雷克萨教授学过数学呢。那是几年前了吧,雷克萨教授还在我父亲的学校里教书,我那时候总喜欢去旁听一些感兴趣的课程,一来二去认识了他。他那个人的脾气是真好,不论谁向他请教问题,他都耐心回答,得到他帮助的人也都非常感激他。
“只是……我那时候比较任性,总觉得向一个年轻人请教问题有些丢面子,每次问他的时候都别别扭扭的。可雷克萨教授从来不生气,反而对我比对其他人还有耐心。他来我们家吃晚餐的时候,总是当着所有人的面夸奖我,我脸皮薄不好意思,就故意和他拌嘴……”
裴湘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露台帘幔的方向。
加菲尔德仿佛陷入了对过去的回忆当中,她一边强调父亲罗伯特·加菲尔德爵士对雷克萨的提拔与信重,一边用一些似是而非的细节“佐证”雷克萨对她的与众不同。
当然,作为一名淑女,她是肯定不会把一些话说到明处的。她只需要露出一种甜蜜而羞涩的笑容,就可以一些听众心领神会了。
裴湘倒是觉得,如果这姑娘能少说几句,她心爱的雷克萨大哥哥大概能更好受一些,毕竟受伤之后还要站在露台上吹风,其实挺悲催的。
“咳,加菲尔德小姐,别让克拉拉夫人等急了,咱们走吧。”
“哦哦,好的,是我的话太多了,霍夫曼小姐,咱们走吧。”
这位加菲尔德小姐一边说着话,一边往后退了一步。
她大概太过专注于和裴湘交流了,也可能是因为走廊的灯光有些昏暗。总之,就在裴湘准备回身关门的时候,加菲尔德小姐“哎呦”一声踉跄了一下,似乎因为没站稳而扭了脚。
裴湘上前扶住她:“你还好吗?”
“哎呦,有些疼,上帝呀,好疼!不会骨折了吧?霍夫曼小姐,我想我需要坐下来休息一下,看看脚踝的情况。”
“确实应该如此,”裴湘没有拆穿加菲尔德小姐的把戏,顺着她的话说道,“那我先扶你到雷克萨教授的工作室里坐一坐吧,看看脚踝的情况。如果严重的话,我们再派人去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