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钊灵仰头看着这样的容铮,觉得自己在此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在这一刻土崩瓦解了。
这天到最后,终究是有惊无险。严天带着人连滚带爬地冲上前来,将容铮与叶钊灵一起拉了上来。
魏然被溶溶折磨了几天,身体虚弱,身上大伤小伤难以计数。容铮派人将他送去皇家医学院交给李院士,又留下几个人打扫战场,自己则和叶钊灵回了东宫。
这一晚虽过得惊心动魄,但叶钊灵毫发无伤。容铮就寸了些,在扑出去拉叶钊灵的那一刻手臂不但被地上的建筑废料划破了一大道血口,还险些脱臼。
太子负伤回宫,宫里顿时人仰马翻。容铮没有声张,悄悄请李院士的学生进宫给自己处理伤口。
这一夜,太子又是包扎伤口又是打破伤风,阖宫上下都跟着提心吊胆,唯有叶钊灵是个例外。
他抱着手靠在廊下,冷眼看着宫人在容铮的寝室里进进出出,对太子的伤势没有表现出一点关心。
严天今晚受惊吓过度,有些草木皆兵,坚持要留在容铮床头守夜。容铮受不了严天一整晚在身旁一惊一乍,毫不留情地把他赶了回去。
等到临时赶回来加班的宫人们依次下班,已经过了十二点。吵吵嚷嚷的人群散尽后,叶钊灵才来到门前,敲响了容铮的门。
容铮的房门没关,仅仅是虚掩着,从门缝里透出昏黄的暖光。未等容铮允许,叶钊灵便推门走了进组,擅自来到容铮床边坐下。
容铮还没入睡,他的肩上披着一件松松的罗衫,正安静地坐在床头看书。他听见叶钊灵的动静,头也不抬地说道:“我看你是越来越没有规矩。”
叶钊灵才不管规矩不规矩,他一把掀开容铮盖在腿上的薄被,对他说道:“把裤子脱了。”
听了这话,容铮总算抬起头,赏给叶钊灵一个眼神:“干什么,打算乘人之危?”
容铮的眼睛微微眯着,从里到外都透着防备,看上去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这不禁让叶钊灵怀疑,他不久前的失态,真的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错觉。
“可不是吗,实话告诉你吧,你今晚贞操不保了。”叶钊灵收起心绪,没好气地白了容铮一眼,动手将他的裤管挽起,露出一对红彤彤的膝盖。
果然不出叶钊灵所料,容铮昨晚在三师堂跪了一夜,今天又东奔西走,那两只膝盖已经红肿淤血,看上去十分可怖。
容铮不再拒绝,任凭他把自己的裤子卷到大腿处。
“疼吗?”叶钊灵伸出手指,轻轻地在红肿的皮肤上碰了碰。
容铮摇了摇头,道:“不碍事。”
叶钊灵知道容铮惯会口是心非,他取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冰袋,毫不客气地按在容铮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