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容铮的身影出现在长街上,不过片刻功夫便来到珍珠近前,
看来太子此行的目的地是耀庆宫。
珍珠福身对容铮行了个礼,领着太子回身往宫内走去。太子今日刚刚出院回宫,珍珠像是知道容铮回来后一定会来耀庆宫似的,早早就站在这里迎候。
耀庆宫里一如往日那般静谧,中秋节将至,宫人们在殿内做了些应景的布置。
女皇端坐在高高的宝座上,目光随着太子一路进入大殿。容铮刚抬起手举至在胸前,女皇便缓缓开口说道:“免了罢。”
不知是不是殿内太过空旷的缘故,女皇今天的声音听上去有些苍老,少了几分往日里的精神气。
她起身迈下台阶,来到容铮身边:“平安回来就好,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容铮与女皇在殿中站着,一眼望去,竟分不出谁才是此间宫宇的主人。
亦或谁原本不该属于这里。
“你知道今天我会来。”容铮问女皇。
“那是自然。”女皇一脸慈爱地笑了起来:“我还知道你是来兴师问罪的,你想知道那日的杀手是否是我所指派,还想知道我让钟毓化身为叶钊灵潜入东宫,究竟有何意图。”
女皇会主动点破这件事,容铮并不感到意外。他们祖孙俩虽明争暗斗了大半辈子,彼此之间偶尔还是有一些根植于血液中的默契。
况且到了这个局面,也到了该敞开天窗说亮话的时候了。
“哦?”容铮睨了女皇一眼,并不否认:“所以您怎么说?”
“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女皇拖着长长的裙摆往前踱了两步,来到一尊铜鹤前:“杀手是我指派的没错,但我要杀的人是钟毓。没想到他假传旨意祸水东引,把你拉下了水。”
女皇的这套说辞中有一个明显的漏洞,容铮随即问道:“既然如此,他又为什么要全力助我脱险。”
“这就是他狡诈的地方,只有你平安无事,这出劈空扳害的戏码才算成功。”女皇侧目看着容铮,眼神中带着些许挪揄:“他这个办法确实卓有成效,你今天不就来质问我了?”
容铮也曾问过钟毓这个问题,钟毓给出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这两人之间就是一出罗生门,谁的话都不可轻信。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钟毓与女皇二人确实已经反目。
容铮问:“你为什么要派人杀钟毓。”
女皇道:“这个待我稍后再告诉你。”
“那么第二个问题。”容铮继续问道:“你煞费苦心让钟毓以这种方式接近我,是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不应该问我想得到什么,而是他想得到什么。”女皇伸手摸了摸铜鹤细长的脖子,感叹道:“如果我告诉你,我也是不久前才知道这件事的,你相信吗?别说你不信,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他居然骗了我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