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垂眸看着身旁的龙鱼,龙鱼不知世事地在缸里来回转着圈,并不能给她答案。
就在众人僵持不下,审判结果悬而未决之时。殿外突然出现了一道枯瘦的人影,这个人的突然出现彻底将女皇剩下的一点希望都浇灭了。
门外的正奉大夫有如风中残烛,他老人家先是发出了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好不容易将气喘匀之后,才在严天的搀扶下颤颤巍巍地进入大殿。
正奉大夫目不斜视地来到大殿中央,开口说道:“对不起诸位,老夫来晚了。”
睿亲王惊喜地站起身,问道:“您怎么来了?”
“老夫偶感风寒,在医院休息了几日。”老爷子朝四周拱了拱手,说道:“现已痊愈,让诸位担心了。”
女皇一手搭在椅背上,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似乎也对正奉大夫的到来感到欣慰。但是在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她的拇指指甲因用力过度生生断了半截。
看到严天和正奉大夫同时出现,女皇终于回过味来,意识到自己被东宫摆了一道。想必是珍珠的行动暴露,太子将计就计将正奉大夫藏匿起来,营造了个病危的假象,留在最后关头打她个措手不及。
正奉大夫在皇室乃至政府的影响力都很深远,宗亲们本就摇摆不定,政府那边也有异议,他的这一票必然会影响整个审判结果。还有容铮,如果事情发展下去,那他今天不用亲自露面就能一招制胜。
女皇卸了手上的力道,仰身靠在椅背上。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正奉大夫这一环,当初就该直接把这老家伙彻底了结,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横生枝节。
眼下除了静观事态发展,也不宜再做多余的举动。
正使之一的贤王早早就完成了投票,他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贤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凉凉地开口说道:“正奉大夫来迟,并没有参与全程,临时加入裁决,只怕有失公允。”
严天立刻说道:“御政司自古以来便是十二位正使,只有十二正使都到齐了,才能代表御政司。”
贤王撩开眼皮看了严天一眼,道:“你是什么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政府那侧的旁听席上有人开了腔:“既然正奉大夫今日出席,那他就拥有与诸位同等的权利。”
政府与皇室之间互相渗透,派系复杂,政府在这件事情上的立场并不明朗。
贤王冷笑了一声,道:“我可不敢苟同。”
然而就在众人为了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正奉大夫已经迈着细碎的步伐来到了佛塔边。他趁所有人反应过来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自己袖子里的令牌嵌入了佛塔。
佛塔内的机括发出“咔嗒”一声脆响,表面上镶嵌着的宝石又往两侧偏转了一格,此时离审判结果揭晓只差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