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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阮甚至没来得及守着妈妈,就被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妇女一把揪在门口,哭嚎着叫骂起来。

    医院里的人先是围过来看热闹,等到发生了殴打事件,再想拉就已经拉不住了。

    “我儿子才七岁,他下半辈子都站不起来了。”

    “你们母女好恶毒啊,我们有什么仇什么怨,你们要害我儿子。”

    “疯子又怎么样!脑子有问题不去精神病院在大街上逛什么!!”

    “你有什么脸说对不起,道歉能换我儿子一条腿吗?”

    “你们毁了他的人生,也毁了我!”

    周阮顶着脸上的巴掌印,跪在地上由着她揪着头发打,浓重的绝望里她只能不断地磕头,不断地央求:“我妈妈不是故意的,我会承担一切责任。”

    “你拿什么负责!你这种贱货!死了也换不回我儿子!”

    周阮感觉腹部被人狠狠踢了一脚,随着匆忙赶过来的男人近乎发狂的吼声,她整个人撞到墙角的玻璃窗上,玻璃渣碎了一地,她趴在血泊里强忍着疼痛,抬起了头。

    视线一下变得模糊,周阮也不知道是泪水还是血。

    只是那种绝望,一下子翻涌到心底,连带着最本能的求助都失去了动力。

    她是被同班的班长送到外科的,她当时脑袋都晕乎乎的,也不记得跟他说了什么,有没有道歉。

    住院几天之后,警方才告知说,母亲患有严重的脑外伤伴发精神障碍。

    那天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她回家的路上突然发作,车子歪到马路上,吓得小孩子跑到马路上被来往的摩托撞伤了。

    检验报告,调查材料,住院费用。

    冷眼,拒绝,调查,同学们的议论,还有……坐牢。

    这些词,不断重复占据着周阮的意识,她什么都不懂,所以对什么都充满了恐惧。

    那段时间,她实在是无路可走,才鼓起勇气去求助陈骄。

    却看到陈骄扔了她提前准备的生日礼物,听到他当着所有人的面说:

    “玩玩而已。”

    冷战,混乱,追债,问责。

    一个月后,周阮办理了休学手续,在处理完所有事情之后,陪着母亲上门给那家人道歉。

    好不容易见到了那家人,周阮才知道有人早就帮她赔偿了所有的医疗费,还带着那孩子去国外做了手术,成功地保住了腿。

    周阮调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帮她的人是谁,直到周适野的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