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满楼不着痕迹的移开了目光。
他本就不喜欢血腥,如今眼睛能看见了,见这血淋淋的一幕,愈发觉得?不太舒服,他抿着嘴,沉默的立在那里,权当什么也没看着。
贺九黎就不一样了,她对血淋淋的画面接受度良好,甚至还说了一句:“我还想吃西门吹雪家的山楂锅盔,你晚上买来给我。”
冷血一手拎着滴着血的铁链,一手拎着自己那一柄寒气森森的薄剑,十分认真的想了想,道:“好,我早点去买。”
——晚了,他怕合芳斋会关门。
贺九黎便笑了笑,道了一声“好”。
冷血便拎着奄奄一息的金九龄走了。
金九龄戳瞎了七八十个人的眼睛,又偷了平南王府的十八斛明珠,怕是在牢里也待不了几天,本朝有秋冬行刑的传统,他估计活不到下一个春天,就要被押到午门外斩首示众了。
说起来……前一阵子,好像那红鞋子的二?娘刚刚被斩首,她作恶多端,有这样的下场,倒是也很合适。
贺九黎耸了耸肩,对这些恶人的死死活活也并没有什么兴趣,她招呼了一声花满楼,二?人便准备进屋去了。
陆小凤就是在这个时候风尘仆仆的赶来的。
见门口一滩血迹,他便知道此处发生了事情,又见花满楼和贺九黎都安然无恙,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
三人进了屋,便去小茶厅坐了坐,喝了杯茶,又各自吃了一个带着橙香味的法式吐司,吐司内心软绵绵的,吃起来像是云朵一样舒服,让众人稍微有些沉重的心情都放松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
陆小凤得知金九龄居然是因为这种无聊的原因,就企图对花满楼下毒手时,整个人都气的发起抖来,大骂此人心性歹毒,简直比豺狼还要恶毒!
贺九黎不住点头,表示同意。
“就是说嘛!”贺九黎点评道,“他这嫉妒心也太强了,这还算是个人么,简直就是个煞笔玩意儿!天底下最大的煞笔,说的就是这金九龄!”
陆小凤的表情忽然变的奇怪起来,他瞅了贺九黎一眼,见她脸上全是愤慨,顿时嘴角抽了抽,开?口道:“阿贺,你说金九龄是什么……?”
贺九黎不明所以的道:“煞笔玩意儿啊,怎么,我说的不对么?”
陆小凤:“…………”
刚认识贺九黎的时候,贺九黎曾摆脱陆小凤在她店里留下了墨宝,还很认真的赞他的字“意中带煞”,可称得?上一句“大煞笔”。
搞了半天这是骂人话啊!
陆小凤笑的十分勉强,道:“……阿贺,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店里写?字的时候你是怎么夸我来着?”
贺九黎当然……不记得了,她面色呆滞的想了半天,才想起来她好像的确捉弄过陆小凤,顿时笑的十分尴尬起来,双眼躲闪了一下,愣是一下也不看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