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桌上写到‘我娘亲留给我的,本是一对,先只剩下一枚了。’

    “那你我二人现在是……”

    白承珏举起薛北望的玉佩晃了晃,口型一张一合:‘交换信物。’

    刚说完,薛北望深吸了一口气坐直身子,掌心不由自主的将那枚玉珏收拢,看着白承珏,脸上的笑容带着憨态。

    白承珏低头望着挂在指间的玉佩,悠悠的长叹了一声。

    ——这人如今于他而言,还只是一枚棋子吗?

    “娘亲放心,往后我会对绝玉好的。”

    闻声白承珏匆匆抬起头,见薛北望对着掌心中的玉珏许诺。

    那憨傻的模样,让他忍俊不禁,他在桌上写到‘你叫谁娘亲?’,指节轻扣了两声桌面。

    “往后你我终归是要成亲的,小花魁之前过得太苦了,娘他在天之灵肯定放心不下,我告诉她,往后有我会对你好,这样她便会心安……”

    ‘你怎知道她就不在了。’

    “昂?我刚刚的话都是胡说的,绝不是有意咒娘,我以为那么些年,你留着信物,身边又没有家人必然是……”

    薛北望话音一顿,抬手打了一下自己的唇瓣,“无论如何,我只想让她,让你知道,往后无论如何,都有我在你身旁。”

    白承珏浅笑,这样许诺换做平日里来百花楼阁喝花酒的人客人,他是不信的。

    可薛北望不同。

    只见那纤纤玉指再度沾上茶水写到。

    ‘她不在了,想来听到你那番话,她九泉之下定会心安。’

    “你还气我典当衣物吗?”

    白承珏摇头,道:“但往后……”

    “往后我定会同你讲,不分你我。”

    “好。”

    ……

    二人一道用过午膳后,薛北望又交代了陈婆子一些府中细则后便离开了。

    再度相见,薛北望被燕王带到前厅候着。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闵王才被小厮从屏风后搀了出来。

    “今日身体不适,让燕王久等了。”铁面下他发出两声轻咳,由小厮搀扶入座时,脚步虚浮。

    燕王喝了口茶水:“小十七这样的身子骨,圣上还舍得让你跑一趟南闽县?怕别在路上,便累的小十七丢了性命。”

    “圣命不可违。”

    “也是,小十七若不乖乖做圣上身旁的一条狗,如今那还有你的容身之处。”说到这里,燕王摇开扇子挡住双唇,眉眼中含着笑意,“抱歉,为兄失言了,小十七定不会同为兄计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