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  唇角微弯,大步从营帐离开。

    一夕之间,原先不过是供可汗思念故人的男宠,  如今却成了阿喀佳的座上宾。

    翌日傍晚。

    牙帐内已备好清粥小菜。

    薛北望搀着白承珏于案边坐下,塔娜抱起身旁的狼皮裘衣递到薛北望跟前使了个眼色,薛北望面露疑惑,  用手扯了扯白承珏袖口,白承珏眼神盯着桌案抿紧双唇,头一次和年纪相差这么大的长辈相处,白承珏也有些不知所措。

    见二人迟迟没有动作,塔娜道:“之前看着还挺聪明的,  怎么那么笨,  ”

    一时间,  薛北望看着塔娜更疑惑了,塔娜叹了口气将叠好的裘衣塞到薛北望怀中:“草原入夜天寒,  怎就穿那么单薄出来……”

    闻言,薛北望瞥眼看向白承珏,  匆匆反应过来,  将裘衣敞开披上白承珏肩头,白承珏身子一僵,抬眸轻声道:“多谢舅母。”

    “倒比引诱我时显得生疏,  ”塔娜浅笑,拿起碗为白承珏荡开鸡汤中的油层,为白承珏盛上一碗清汤,“在舅妈面前无需拘泥,尝尝这补汤味道如何?”

    白承珏接过塔娜手中的汤碗,眼角余光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薛北望,轻声回应道:“恩。”

    塔娜道:“如何?”

    “恩。”白承珏低头吹着碗中鸡汤,薄唇贴近碗边小啜。

    一起用膳后,塔娜多在关怀,饭菜好不好吃,汤是否爽口,营帐内冷不冷,身体有没有好些……

    一句句长辈的嘘寒问暖下,白承珏总是微微点头,小声应答,与往常相比较倒像两个人,薛北望单手托腮痴痴地看着白承珏,这幅难得一见的模样,惹来薛北望轻笑。

    白承珏握着木筷的手一僵,侧头看向薛北望微微上扬,难掩疑惑。

    薛北望拿过白承珏手中的汤碗为其将鸡汤盛满:“看你瘦的,这舅母亲自熬得汤水,得多喝几碗好好补补。”

    “恩。”白承珏应声后,眼角余光撇向塔娜面露慈爱的笑容,再次低下头。

    在生母死后,唯一称得上对他好的长辈只有白青璃,左右无人庇佑,先皇更视他如草菅,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日。

    塔娜与他并无血缘关系,单凭已死的舅舅为联系,竟都能待他比生父要好。

    塔娜问道:  “珏儿可有什么喜欢吃的?”

    白承珏抬起头看向塔娜浅笑:“这便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