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道他此时有多难受,却无法为其分忧……

    白承珏什么都憋在心里不肯讲,难道薛北望还能把本就裂开的伤口用刀划深不成。

    “老爷,这门口血淋淋的尸体怪吓人的,是什么重罪,要放在城墙边?”

    女子恶嫌的看了一眼尸首,方帕掩面:“都有味了……”

    “这些话,平日别乱说,闵王被刺身亡,圣上派人追查乱、党,说若杀死乱、党,便在城外示众,为将乱党头目逼出来。

    “前日从京中快马加鞭,送来的乱、党还关押在牢里,明日午后若还不能活擒乱、党头目,还要将那人活生生吊在城楼上。”

    “都说是乱、党这些威胁恐怕没什么用,不过听闻闵王祸乱宫闱,迷惑君主,死了倒好……”

    闻言,男子急忙捂住其口,严声道:“这些话别胡乱说,要被有心人听见,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二人越走越远,白承珏看着男子脚下穿着的官靴,几乎能猜到其在县衙内有官职。

    白承珏紧握住薛北望腕口,沉声道:“是叶归吗?”

    薛北望双眸一滞,全然没想到白承珏能猜到叶归身上。

    “若不是他,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为我拖那么久。”

    白承珏轻咳,血在方帕下染开大片,他笑了笑,心中的防线近乎崩塌:“因是不祥之人,所以需戴铁盔掩面,这些原是先帝用来糊弄人的荒唐之辞,竟会一语成鉴。”

    薛北望搂着白承珏:“今夜我帮你劫他出来。”

    白承珏低声道:“我要和你一道去。”

    “不行!你现在……”

    “哪怕用药催着,我也要和你一道去,叶归是我的人,即为主,本当护他们周全,到时连同香莲的尸首一道劫出城去。”

    薛北望看着白承珏,那握着他的指节微微颤抖,薛北望抬手顺过白承珏鬓发:“好,先找个客栈睡会,入夜我与你一起去将叶归救出来。”

    乐无忧听着二人的对话,不住轻笑。

    在没有见到叶归是早该想到会是如此局面,那木头为了闵王,从来都生死不计……

    三人在离衙门较近的客栈落脚,薛北望传书让城外亲卫待命,准备明日天亮前,入狱劫走叶归后,闯出城外。

    房内,白承珏还未睡足一个时辰便被噩梦惊醒,一口朱红染上床铺,卸下浓妆后的脸,比之前更加憔悴。

    薛北望赶忙坐在他身边为他抚背。

    白承珏双眸无神地望着薛北望,轻笑道:“没想到梦见鸢儿与香莲的死状,竟会被惊醒,不该如此的……”

    薛北望心疼的将白承珏揽入怀中,柔声道:“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