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人一旦有了先入为主的偏见,就再难客观的看待问题。
顾晼猛然推开陆煊,恶狠狠地看着他,“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他?哈哈,他害得我妈半生痛苦,只能用自杀来解脱,害得我家不成家,一切都是我的错吗?
他是好人,我是恶人,对吗?对,我就是恶人!我是阴险毒辣,只会栽赃陷害无辜的恶人,行了吧?你滚!我这么恶毒,你为什么还要和我在一起,你给我滚!滚!”
顾晼怒极,哗啦一下,将床头柜上的东西全部甩在地上,一片狼藉。
陆煊冲上去,一把抱住她,任由她在怀里撒泼打滚,便是用爪子不停地挠他,还一口咬在他的肩头,都不曾放手。
屋子里有暖气,二人都才洗过澡,穿得很少。顾晼这一口下去,用力过猛,死咬不肯松口,没一会儿便见了血。陆煊皱眉,却是一声不吭,只是见顾晼抱得更紧了些。
是他的错。他该明白的,长年累月的思想桎梏,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开的。他不应该在她心绪凌乱的时候说这种话。这对顾晼来说,俨然是一种刺激。站在她的立场,他对于何明义的那些说辞显然是将自己也划在了她的对立面,让她一个人孤零零成为全世界的敌对者,她如何能不崩溃,不发狂。
丝丝腥甜血气在唇齿间打转,顾晼一点点安静下来,松开口,看着那个近在眼前的渗血的牙印出神。
陆煊宽大的手掌在她的头顶一下下安抚,“没事了,没事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顾晼呆呆地任由陆煊好似哄孩子又好似抚猫一样的动作,半晌,她的心绪回笼,眼中重新有了焦距,眼睫颤抖,黑眸微动,划过一抹抱歉和后悔。
她知道自己是不对的,将罪状加诸在无辜的陆煊身上,让他来承受自己的怒火。可陆煊偏偏一点怨言都没有。不只毫无怨言,还一忍再忍,只为顾忌着她,不愿伤她半分。
想到陆煊一直以来对她的态度和付出,又想到自己。他们之间似乎永远是他在给予,她在接受。这是不对等的。
她之前就构想过的,她和陆煊应该是脱出她的泥沼之外的,他们不应该这样,不应该沉沦在因为何明义的争吵之中。
她们有更有意义的事情可以做。或许,在这段目前来说付出并不对等的关系里,她应该努力一点,也主动一点。
顾晼轻轻一笑,转瞬双手环上陆煊的脖子,垫脚吻了过去,二人双唇紧贴,吸允着口腔中残留的那点点腥甜,恨不能榨取掉彼此最后一点养分。
陆煊只觉得这个吻有点不同,比以往更加激烈,而且狂热,甚至还带了点侵略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