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虽不是他的朋友,可他的脾气很好。”
“脾气好?”司空摘星要不是已脱了衣服,现在就想下床去拍一拍陆小凤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因为下雨已进了水,“我从没有见他笑过,你告诉我这是脾气好?”
“你若是和他多相处一段时间,就能明白的。”陆小凤叹气,“他绝不是会因为小事而生气的人,他已是我见过的脾气最好的人。”
司空摘星不说话。
“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你之所以和他做不了朋友,不是因为他不愿意,而是因为你是个小偷。”陆小凤说,“我们都知道你从不偷财物,只偷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可即使这样,你也是个小偷。”
“小偷是不是不可以和锦衣卫指挥使做朋友?”司空摘星问道。
“是。”
司空摘星叹气,“我虽不知道他的脾气好不好,却是真的想和他做朋友的。”
“为什么?”这次轮到陆小凤好奇了,“你难道不是一直很忌惮他的武功?”
“因为我呆在北镇抚司的这一个月,从没听过关于他的一句坏话。”司空摘星好像突然就不困了,“尤其是有两个老头子,他们简直恨不得打起来,而他们打起来的原因竟是要抢着给沈百终寄东西!”
陆小凤笑了。
“所以我虽不了解他,却知道他也许是个很好的人。”
“你一定知道那两位老人的名字。”
“一个叫……霍香,还有一个叫宗也白。”
“宗老爷子的事情我不知道,霍老爷子的事情我却可以和你说一说的。”陆小凤道,“你还记不记得十几年前闻名天下的游方神医?”
“我记得,他死了已有十年,实在是可惜。”
“你还记不记得他姓霍?”
司空摘星瞪大眼睛,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没错,游方神医就是霍香。”
“他不是已和仇人同归于尽了么?”司空摘星问,“他用毒一夜之间杀光了济南叶家三十二口人,自己也身中十几刀去世了!”
“其实他当时死得还不是很透。”陆小凤说,“所以他挣扎着走到了一片树林里,他已在那里给自己掘好了一个坟,他下定决心不让自己的尸体成为江湖人的闲谈和笑柄,他已给自己留好了后路!”
“那他岂不是就差躺进去了么?”
“他还没有躺进去。”陆小凤笑了,“因为沈百终就在不远处。”
“沈百终?”
“没错。”陆小凤道,“他当时刚从河里抓了几条鱼,升火烤了一些。”
“所以?”
“所以霍香看到以后,就叫沈百终走远一些,不要妨碍他死。”
司空摘星笑了,“我想不到这个凶巴巴的老头子还是条汉子!”
“沈百终当时只是递给他一条烤鱼,还问他渴不渴。”陆小凤说道。
司空摘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