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你不怕死,但有些时候,死亡也是一种解脱,诏狱里就多的是这样的人,他们就想死得很,只可惜并没有人会满足他们的愿望。”
“你不一样,你还有选择的机会,这岂不是很难得?”
黑衣人挣扎再三,还是应了下来,点了点头。
等到他的下巴被安回去后,这位刺客才吐出沙哑的声音,“你们真的会放了我?”
“即使不放你,你也没有别的选择。”沈百终冷冷道,“你最好相信我们。”
黑衣人咬牙道,“好!我确实是一个有组织的刺客,叫我来杀你的人……”
话还没说完,正说到关键的地方时,黑衣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又变得铁青,口中吐出许多白沫来,喘了几口气,就瞪着眼睛死了。
这一切的变化都实在太快,两个人想救他也已迟了。
是谁干的?
毒药不是已被陆小凤取出来了么?
要杀沈百终的人究竟是谁?
气氛沉寂下来。
窗外雨声依旧密集,密密麻麻地打在屋檐上,发出劈哩叭啦的响声,不时有闪电划过夜空,在屋里的墙壁上放出骤然煞白的光芒。
陆小凤来回走了几步,已变得不再轻松,“这毒发作的时机竟如此巧妙,这人竟如此狠辣,不管刺杀是否成功,竟都是要他死的。”
“嗯。”
“是谁要杀你?又是谁觉得自己可以杀得了你?”
沈百终摇摇头,“我不知道。”
是不是公孙大娘?是不是那个从大漠里逃走的长孙红?是不是宫九?是不是神水宫的水母阴姬?又或者是霍天青天禽门下的门人?
陆小凤想了很多,越想越觉得奇怪,越想越觉得可怕,他们实在已有了很多敌人,无论是谁都有可能突然出现在这雨夜之中。
陆小凤不由得把手伸向了桌上的酒壶,每当他遇到想不通的事时,总是喜欢喝上一杯。
等他一提起酒壶,才发现壶里是空的,又惊觉金九龄已走了很久没有回来,于是赶紧放下酒壶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
“金九龄没有回来。”
沈百终拿起桌上的绣春刀,“他去了哪里?”
“后厨。”
金九龄是去后厨催泸州大曲。
陆小凤刚掀开后厨的布帘子,抬脚要进去的一瞬间,就被沈百终提着衣领拉回去,他拽走了陆小凤,自己先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