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什么东西?”宫南燕大喊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人只有我才能杀的?”
中原一点红虽要应对两个人,却还是不显半分慌乱,灰白色的眼睛好像一块坚冰,没有半分波动。
就在这时,从屋顶上又下来一人,直直落到房间正中。
神水宫中最重要的小楼之一,竟好像成了什么菜市场,谁都可以来这里逛逛。
落下来的这人胳膊上系着一块白布,上面仍有些血迹,显然是不久前刚受过伤,但你只看她的神色,绝不会看出这人有什么问题。
这人冷得和中原一点红不相上下,你站在他们面前,只会疑心自己是不是欠了钱。
这个人当然就是陈绝音。
“他是个人,你又是什么东西?”陈绝音冷冷道,“这个人也不是只有你能杀,皇上已说过要把他斩首示众。”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怔住。
宫南燕惊道,“你是锦衣卫的人?”
“是。”
“锦衣卫……”宫南燕喃喃一句,突然大声喊到,“你们都听到没有?这个女人是锦衣卫的人,我们不如一起解决了她,再争斗也不迟!”
中原一点红摇摇头。
雄娘子也不相信宫南燕。
四人僵持下来,一时间谁也没有继续出手。
刀已出鞘。
是绣春刀。
雄娘子勉强笑道,“这位姑娘,我……”
陈绝音冷冷道,“剑谱。”
中原一点红也要剑谱,也看向雄娘子。
说来也好笑,这里的三个人,一个誓要杀死雄娘子来博得师父的宠爱,一个只要剑谱,根本不在乎他的死活,还有一个既要剑谱,也要把人带回去问斩,立场虽不同,但都是看不得雄娘子好过的。
唯一一个关心雄娘子的人,正在巨石上与人缠斗,根本分不出心来。
而这个人,也是被他亲手推开的。
你说这世上的事是不是奇妙得很?伤害了别人的人,是不是迟早会遭到报应?他们的人生,是不是会过得很艰难?
雄娘子现在却没有空思考这些,他只想活命,只想见到司徒静。
已分不清是谁先动的手,四个人混作一团,叮哩当啷的声音不绝于耳,中原一点红和陈绝音要夺剑谱,自然对雄娘子下手,可他们却又不得不防着对方,向对方出手,莫说剑谱只有一份,就是有两份,也必须在一个人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