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认识,但是眼熟。”陆小凤沉思道,“你们觉不觉得他走起路来的样子像是一个花旦?”
沈百终道,“很像。他好像是京城大栅栏‘富贵班’里的叶盛兰。”
陆小凤道,“就是我请你去看的那个戏班子?”
“嗯。”沈百终指着叶盛兰道,“当时就是他在唱那一出戏。”
“施孝廉不喜欢这些东西,他一定不会请花旦来家里的。”陆小凤道,“他一定就是施茵的情人。”
燕十三踩着石阶走进凉亭,道,“他已经去找施茵了,他们准备马上离开。”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我去把这件事告诉施孝廉,你们先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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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庄。
薛衣人一只手举着灯,另一只手阖上门,走进一条又黑又长的石道。
石道尽头是一个洞穴,冷气森森,深处里躲着一个人影,似乎在动。
“你在干什么?”
薛笑人冷冷道,“你难道没有眼睛?我在写信。”
薛衣人脸色变了变,道,“给谁写?”
“自然是给别人写,难不成给你?难不成给沈百终?”
“这信最好不要是写给你手下的刺客。”
薛笑人笑了,道,“我写给谁,和你有什么关系?痴傻的薛笑人已经死了,我现在只是个,是个……”
是个什么,他倒是说不出来了。
薛衣人看着他,沉默了很久,叹道,“你,你又何必和我生气?”
薛笑人也沉默,也过了很久才说话,道,“我确实没有资格和你生气,你从小就教我学字,教我读书,还教我练剑,我会的东西全部都是你的,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哥哥,但是我,我却……”
薛衣人颤抖道,“不,这不是你的错,是我没有教好你……”
“你究竟想怎么做?”薛笑人失声道,“你以为你的法子可以骗得过他们?你从没有做过坏事,这第一件,就做得露洞百出!”
薛衣人道,“你不用管我,你只需记得一件事,从今以后,你要做一个好人,不准杀人,也不准谋财,但凡违背了一件,你就不准再姓薛。”
薛笑人道,“你是不是想替我顶罪?你是不是,是不是要在杀了左轻侯以后,去找沈百终自首?”
薛衣人却指着角落里的一张石床道,“你去睡吧,等后天再出来。”
薛笑人霍然起身,怒道,“你凭什么管我?我自己做的事情,我难道不敢承认?”
薛衣人只道,“你是出不去这间密室的,睡吧。”
薛笑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就见薛衣人已经转身,头也不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