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六分半堂雷损与狄飞惊这么快临阵背叛,也是他想不到的。
沈百终继续道,“他发现事情不对后,立刻就想走。”
“你还有后手?”
“是白愁飞。”
“白愁飞是谁?”
沈百终道,“我也不知道。”
皇帝似乎有心事,一直没有笑,把嘴抿成一条直线,追问道,“那么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通过王小石。”
“王小石是谁?”
这个问题沈百终能回答,“是天衣居士的弟子,武功很好,人也不错。白愁飞是他来京路上结拜的兄弟。”
皇帝淡淡道,“白愁飞通过王小石向你举荐自己,你就用他当了后手去暗算玉罗刹?”
“是。”
“你不认识他们,是哪里来的自信?”
沈百终道,“如果什么事都要查证一番,尤其是这种关键……”
皇帝打断了他的话,似乎是存心找茬,冷冷道,“轻信就是轻信,不必再说。”
沈百终从没在皇帝这里接受过这样的待遇,不知道该接什么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生气,只好闭上嘴。
反正他的话本就不多的。
皇帝靠在栏杆上,喝一口茶,看一眼远山,又喝一口茶,就忍不住用眼角去看沈百终。
看到沈百终安静站着的样子,竟无一丝委屈,他不委屈,皇帝反倒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终于还是自己先服软了。
“玉罗刹对你说什么了,也讲给朕听听?”
这人阴阳怪气起来,把“朕”字也用上了。
沈百终道,“他将苏梦枕和雷损嘲讽了一番。”
皇帝冷冷道,“朕问的不是这个。朕问的是——他有没有说你是狗?”
“有。”
“你是怎么说的?”
“我说我的确是。”沈百终发觉皇帝脸色还不好转,小心翼翼道,“这句话莫非有哪里不对?”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连茶也喝不进去了,砰的一声将茶碗搁在一旁的石狮子头上,咬牙道,“你的问题暂且不提,以后再有人这样说,直接杀了,懂不懂?”
“好。”
好字出口,皇帝的面色才和缓一些,“你与太平王世子有什么约定?”
“我答应下个月去见他。”
“见他做什么?”
“打他。”
如果这里有扫帚,皇帝肯定已将它拿在手里,可这里毕竟没有,而且皇帝也舍不得打这个从沈父那里拐回来的宝贝,心里有火,也只能朝自己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连手也开始抖了。
“你……你欠他什么了?欠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