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郁这次顿了顿才回答:“有,不过很少。”
盛川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他知道沈郁病了,所以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康复,但到底不是医生,还是想找宋明雪确认一下才放心。
宋明雪这次检查的很详细,不知不觉已经记了密密麻麻一页纸,个别问题有些尖锐,沈郁也都耐着性子回答了,能看出来,已经比之前好了很多。
她末了停下笔,仔细看了一遍自己的记录,再与前面几次病历进行对比,然后把本子轻轻合上,笑意温婉:“沈先生恢复的不错,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问题了,有时候可以适当出去走走,保持心情舒畅。”
此言一出,沈郁心里莫名松了口气,他垂眸,摊开修长的指尖看了眼,然后不着痕迹收拢,上面不知何时出了一层微薄的冷汗。
他也怕自己有病……
盛川的心情和他差不多,闻言眉目也舒展了开来,见宋明雪似要告辞,从沙发上起身道:“我送你出去。”
宋明雪也没有拒绝,拎着药箱走到了门外,想起上次来时,地面上堆积的到处都是落叶,现在却干干净净的,枝丫上已冒出了嫩绿的新叶,郁郁葱葱一片。
盛川回头看了眼,见沈郁还在客厅里坐着,把门半掩着,出声问道:“他的病真的好了?”
宋明雪把手插入外套口袋,有些无奈,但还是玩笑道:“盛先生,请你相信医生的判断。”
那就是没事了。
盛川站在台阶上,身形愈发显得颀长,轻声道:“我知道他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还是想确认一下。”
从无谓变得在意,大概就是这样,盛川想起沈郁精神错乱的那段时间,依旧还是觉得恍如昨日。
宋明雪知道他的担忧:“沈先生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就像一个摔碎的瓷器,被人重新拼好了,但不能再摔第二次了,再摔第二次,就拼不起来了。”
这一段话,意有所指。
盛川闻言一怔,然后摇头道:“不会的。”
他说的很认真,宋明雪便也信了,她是一名医生,治好了病人总是开心的,笑了笑:“好吧,希望你们以后永远都不用再找我了。”
语罢告辞离开。
盛川目送着她离去,转身准备进屋,却发现沈郁正靠在窗户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径直走过去,然后把玻璃窗拉开,撑着窗台和他说话:“偷偷摸摸的看什么?”
沈郁闻言屈指弹了弹透明的玻璃窗,面色不虞:“什么叫偷看,我是光明正大的看。”
他说完,攥住盛川的领带,然后用力一拉,迫使他靠近自己,颇有些兴师问罪的架势,在他耳畔问道:“医生是你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