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页(1 / 2)

“是不是因为那个新来的老头子?”宗也白问,“就是那个整日里写写画画的老头子?”

    宗也白自己的年纪已经不小,却偏要叫别人老头子,可真是有趣。

    “您说的是不是孙学圃孙老先生?”

    “我不想知道他叫什么。”宗也白冷冷道,“他是谁和我没有半点关系。”

    “这个霍天青我一会儿去见见,若是没有别的事,你明天过来把他提到刑部大牢去。”

    “是。”

    宗也白坐下,他刚坐下,就又站了起来。

    这倒不是因为他没有坐到椅子,只是因为他桌子下面粘上了什么东西。

    东西倒也不是坏东西,只不过是霍香的药粉罢了,药粉倒也不是什么坏药粉,只不过是那种只会用在犯人身上的药粉。

    宗也白刚才若是去拉抽屉,一定会摸到一手药粉,他并不会武功,也没有内力,摸到这种药粉,一定会难受整整一个月。

    因为这是一种会让人觉得痒痒的药粉。

    宗也白虽不像犯人一样手脚被缚,可他这个人却最爱面子,也喜欢讲究一些文人墨客的东西,是绝不会在旁人面前挠痒痒的,他也绝不会因为这样丢脸的事情去看大夫。

    霍香就是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才下什么样的药。

    宗也白看清了药粉,脸色立刻一变,黑得好像是厨房的黑锅锅底。

    等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块帕子擦干净桌子,就把帕子一包,怒气冲冲地出门去了。

    张平野笑着看着一切发生,等门在夜风的吹拂下关上,他才动了一下。

    只这么一下,他就从桌子边到了水缸旁,仔仔细细地打量起缸里那只乌龟来。

    夜已深,乌龟已经睡着,可张平野却还是隔着水缸仔细量出了它的长度和宽度,他看它的眼神,就好像从没有见过乌龟,就好像这只乌龟是全天下最漂亮的那一只。

    张湖为他请算术老师时,张平野也是没有这么认真的。

    等他看好了乌龟,就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路上遇到巡夜的锦衣卫,竟还笑眯眯的打了招呼,好像从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

    没错。

    张平野今晚做了亏心事。

    他做了什么亏心事?

    这也许只有霍香那些被人突然偷走的药粉知道。

    霍老爷子的前科实在太多,他总是偷偷给宗老爷子使些绊子,整个北镇抚司的人都知道他们关系不好,即使宗也白去问罪,即使霍香从没做过这件事,也不会否认的。

    他巴不得闲来无事时与宗也白吵上一架。

    张平野刚推开属于自己的那道木门,就顿住了。

    他后退几步,就看见了站在屋脊上的陈绝音。

    陈绝音冷得就像是一块冰,她背后的明月,也绝不会比她更冷。

    “这么晚了,你找到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