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提起刚刚才被放到身边的毛笔来,又看看被举到自己面前的信纸,不由道,“难道你一定要我躺着写?”
南王连理也不想理他。
陆小凤叹口气,开始龙飞凤舞地创作,一边创作,还要一边让所有人都知道这位刚刚诞生的名作家写了些什么大作,“西门兄,小弟陆小凤,近日偶遇不测,有一歹徒见财起意,虽被很快制服,但得知在下是谁后,竟恼羞成怒,使出失传已久的天山折梅手……”
南王大喝一声,道,“够了!你在写些什么狗屁不通的玩意!”
陆小凤叹道,“你不明白,你们这些外人都不明白,我和西门就是这样交流的,我们已这样通信十几年,你难道能比我更懂他?”
南王冷冷道,“我随时可以把蛇王的脑袋剁下来送给你。”
陆小凤不笑了。
他不笑的时候只有两种心情,一种是很难过,一种是很生气。
生气的时候他会很严肃,所以他也很快就把信写好了。
南王接过信来,翻来覆去读了几遍,对着几个人道,“你们几个,把他丢进地牢里去,一天喂他一顿饭,不许有肉,不许有酒,但一定要保证他活到下个月十五,明白吗?”
“是!”
“没有酒?”陆小凤大声问道,一边问一边笑,“就算是沈百终也不会拦着我喝酒!”
但是这里并没有沈百终,所以陆小凤一下子就被扔进了地牢里,溅起一大团灰尘。
地牢里漆黑一片,不仅照不进光来,就连一根蜡烛也没有,最可怕的是,连半点声音也不会有。人被关在这里,会逐渐忘记时间,忘记姓名,到最后就简直会和疯子一样。
陆小凤不想变成疯子,没有人想变成疯子。
所以他立刻准备练习练习自娱自乐的方法,自言自语道,“南王为什么要我给西门吹雪写信?他为什么一定要让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斗?他是不是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没有人回应。
陆小凤本来打算问问自己,可他也不知道答案,所以只能闭嘴。
风从石头缝里吹过来,吹动几根杂草剐蹭着墙壁。
总算是一点声音。
就在这时,地牢里突然响起衣服的摩擦声,咳嗽声,和火折子的声音。
陆小凤立刻看了过去。
微弱的亮光中,他能看到一个虚弱的女人靠在墙壁上,艰难地移动着身体。
“有人吗?咳咳,有人……”
“有的,有的。”陆小凤柔声道,“你不要着急。你是谁?我的名字是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