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雪儿摇摇头,道,“沈百终也没有找到他。他是被自己的儿子捆起来,藏进密室的,等沈百终收到密信时,已经过去五天。”
燕十三听得更加认真。
上官雪儿继续道,“等他找到那里时,宗也白已经吃了自己一件衣服,啃了一张草席,写满了一面墙的血字。”
燕十三沉默良久,叹了一口气。
“沈百终不仅相信他的话,还替他调查这件事,更把他藏在北镇抚司里。”上官雪儿道,“宗也白对沈百终的感情,你能不能想象?”
燕十三道,“我不能,我根本想不到。”
“我也不能想象。但我可以保证,我的感情,你也不能想象。”
燕十三皱眉道,“为什么?”
“因为你就算再喜欢他,也和我不一样!”上官雪儿道,“我对他,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燕十三不说话了。
他确实不能。
燕十三崇拜沈百终,相信沈百终,觉得他很厉害、很有本事,性格很好,人品也很好。他也许还有点把沈百终当成父亲,产生了一点点类似孺慕的感情。
这两种感情虽没有多少和上下之分,但当然是不同的。
上官雪儿说到这里,眼神也变了,她突然发现燕十三也许并不是自己的敌人,他们本应该互相帮助的。
捡回去的人虽多,但小孩儿只有两个呀。
直到宴会结束时,上官雪儿还在想这个问题。
她想着想着,脑海里就又冒出一个新问题来——梅花盗究竟是谁?
如果我找出这人的踪迹,沈百终会不会夸夸我?
等她躺下的时候,也还在想这个问题,她虽努力控制自己闭上眼睛,却总忍不住去看月亮。
月亮升到树枝中间时,我就睡觉,绝不再想。
月亮眨眼就到了树中间,上官雪儿还是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
明月当空之时,她终于猛然坐了起来,决定出去走一走。
她知道自己的武功还远远不够去碰到梅花盗哪怕一个衣角,也知道梅花盗根本不是那么好找出来的,可她就是越想越烦,越烦就越清醒。
“为什么我总要给自己找烦恼呢?”
这问题大家都总会问问自己的,每当能力不够时,大家也都应该问问自己才是。
上官雪儿叹了口气,穿上靴子,带上斗篷,推开门走到了院子里去。
她沿着小路走了老半天,竟然瞧见了燕十三。
燕十三正站在一棵梅花树下,盯着落下的花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