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qiáng把烟塞自己嘴里,上下牙狠狠咬了几口过滤嘴,咬得全是牙印,这回想再易嘴都没人要了。
转瞬间空气里的味道就不一样,俩人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午后盛满阳光的小病房,你一句,我一句
罗qiáng得意地咬着烟乐,乐出一口白牙:火呢?
邵钧气得真真儿的:嗳我说你这人!
邵钧骂:你这人要脸吗?
罗qiáng逗:你的脸我的脸?
邵钧一挥手:滚,滚,排队打饭去!去晚了没了!
罗qiáng甩了一句,我馒头呢,顺手拿走了邵钧搁在粥碗上的油饼,塞嘴里吃了,身后是邵三爷一路穷追不舍的骂声
那些日子,邵钧心里还操心着另外一个事儿。
国庆节眼瞅着没几天了,一盆盆金huáng色的jú花在大院里摆出端庄的图案。市监狱管理局的领导国庆日那天要来清河参加升旗仪式,观看队列表演。
一大队先前早就被选中参加表演,可是就在这当口,出了那两档炸号的事儿。
邵钧考虑了很久,找到罗qiáng:内谁,我想了想,你在新人班再待几天,别调回七班。
罗qiáng挑眉问:为啥不让我回去?你想把我搁哪儿?
邵钧挠头,现在不是把这人搁哪儿的问题,这人能在国庆队列表演里亮相?
邵钧也烦领导没事儿就跑清河溜一圈儿,好玩儿吗?你们来溜达,我们还得集结训练,列队举着彩球花球欢迎,一群光头大老爷们儿,傻不愣登地,你说你们这群领导搞这种劳民伤财的集体面子工程,你们不累吗?你不累我们累啊。
可是烦归烦,二九四这种人,万一当天抽风了,在队伍里跟领导炸刺儿,把领导惹毛了,这可就把咱邵三爷的脸丢到全市了。
邵钧问:你真想回七班?
罗qiáng反问:不然你把我塞哪儿合适?
邵钧心里也明白,这二九四还只能去七班,因为只有七班的大铺空了。把这人塞三班,他一准儿跟老癞子掐起来;塞到五六八班,他早晚把五六八班的大铺一个一个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