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本来就有点神志不清,听了这话心里一悸,不等男人端水上来,他就再次昏睡了过去。昏昏沉沉当中察觉有人喂他喝水吃药,他还故意不配合地闭紧了嘴巴。梦里竟然也记得囚禁的事,梦到他被男人囚禁了一年多,期间受尽了屈rǔ和蹂躏。他觉得自己那么悲惨,在梦里头一直哭个不停。
再次醒过来之后,他身上的烧才算退下去了。他挣扎着从chuáng上做起来,感觉有点头昏脑胀。他身上的内衣都是新的,连衣领上的牌子都还没有剪下来。放眼望去偌大的房间里头,只有一张chuáng一张桌子,窗户的玻璃还有了破损,一看就是很有年头的老房子。地上随手扔着他先前穿着的衣服,还是水湿的,浸出一滩神色的水渍。他掀开被子走到窗前,窗外事高低起伏的砖瓦房,再远一点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可能是夕阳即将落下去的缘故,海上起了白茫茫的雾气,天上云彩缥缈,楼下的屋顶上停着几只觅食的灰鸽子。他穿上羽绒服,推开房门,顺着楼梯悄悄往下走,楼梯时老式的木梯子,走在上面咯吱作响,可是很gān净,好像是有人经常打扫的缘故。他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然后便看见男人一脸疲惫,靠着柱子坐在大厅银白色的地板上。夕阳的余晖时金色的橘红,穿过敞着的大门斜she进来,照在男人身上,显得更加颓废和憔悴。仿佛劫后余生再次相见,他心里情思翻滚,小心翼翼地叫道:韩俊
可是男人的眼睛眨了眨,却一动不动,好像灵魂已经不在身上了。他扶着楼梯扶手,心里忽然一酸。傍晚的海边已经那样安静,可以听到海làng扑打的沧桑和浩瀚。
他蹬蹬蹬又跑回了楼上,坐在房间角落里,抱着腿哭了起来,他第一次这么肆无忌惮地哭,睽违了数年不曾有过的肆无忌惮。夕阳渐渐落下去,房间里是胧胧的黑。等到眼泪哭gān,再也掉不下泪的时候,他抹了把脸下了楼。男人依然呆呆地坐在地板上,好像已经忘了他的存在。他缓缓走过去,在男人身旁坐了下来。男人声音沙哑,突然在空dàngdàng的房子里响了起来,波澜不惊,仿佛静水流深。
以前听别人说,爱一个人就要尊重他的决定,只要被爱的那个人过的好,那么爱着的那个人也会过的很好。但我一直认为那是别人,不是我。我韩俊,自私,占有欲也qiáng,爱一个人就算死也要得到他,就算得不到他的心,得到身体也好。即便是现在,我依然是这样的一个人,想得到你,想占有你,想到你被别人触碰还是难以忍受,可是,我愿意试一试,试着像人们说的那样,爱一个人,只要他过的好就行,我愿意试试,极力克制自己,在一旁静静爱你。
林琅惊讶地说不出话来,眼泪瞬间占满了他的眼眶,他的嘴唇动了动,终于还是将他要说的话深深埋藏在心里面。上天跟他开了一个苍凉的玩笑,他哑然失笑,含泪握住了男人的手。男人的手滚烫而粗糙,轻轻反握住他的,哑声道:我准备,要放手了。你早点睡觉,明天我送你回学校。
林琅垂下头,哽咽着说:你的衣裳也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