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眼前灵光一闪,试探的问她:
或许,四年前明彰的妈妈就找过你
时萧垂下头,不禁想起四年前的那个傍晚,正是暑假期间,她打工回来,刚到自家楼下,就看到一辆小轿车停在边上,她家住的是钢厂的宿舍楼,老式的筒子楼,那时还没拆迁改造,住的大都是钢厂的职工,所以这样一辆小轿车的出现,尤其惹眼。
时萧不禁扫了几眼,车窗的玻璃落下,看到了后座坐着的女人,很雍容优雅的女人,可目光却那样高高在上,从上到下打量时萧的眼神,令时萧瞬间觉得,自己如此卑微。
从第一眼,时萧就知道,许明彰的妈妈不喜欢她,甚至可称得上厌恶,现在想起那个眼神,都觉浑身不舒服。
时萧片刻失神,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毕竟过去这么久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陆严并没有再问下去,其实刚才她片刻的闪神,陆严就明白了,肯定明彰的妈妈找过她,不用想也能猜到,明彰妈妈的话会多直接而不留qíng面,在他们那样的父母眼里,爱qíng其实是个可笑又无用的东西,和门当户对互帮互助的利益比起来,不值一提。
过了四年,陆严开始回头审视,也许当初他和明彰都是一叶障目了,真相也许不是他们看到或者认定的那样简单。
时萧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时萧手伸到包里摸出手机,接了起来:
嗯!在外头,市中心大厦,娟子单位附近,一会和她吃午饭,嗯!好
听到她沉静的声音,叶驰知道时萧的小xing子使完了,听她说在娟子杂志社附近,以为她和娟子在一起,就没问下去,只jiāo代她别吃那些垃圾食品,并且直接让她去附近的自助火锅店吃午饭,味道不错,她也喜欢,听那边时萧答应了,才挂断电话。
对面的胡军,抽出边上的球杆,比了比,戏谑的笑了:
我说实话,叶驰你别不爱听啊,你管你们家时萧,也管的太严了一点,都快赶上她爹了,小心有压迫就有反抗哦,咱党的政权当初就是这么拿下的
滚你丫的
叶驰抄起一个小白球扔了过去:
你怎么这么闲,有空梳理梳理咱市里的jiāo通,堵的人心头起火
胡军一杆推了出去凉凉的说:
堵死了活该,要我说,都他妈骑自行车就不堵了,没人听我的不是
叶驰哧一声笑了。胡军放下球杆,走到那边的沙发上毫无形象的躺下,叹口气:
还是你他妈会享受啊,要不哥们也辞职上你这混来得了,要求不高,给咱个经理当当就成
叶驰懒得理他,想起上次的事:
对了,我媳妇上次陪着吃饭的几个市局小子,你认识吗
胡军一骨碌坐起来,笑了:
怎么,这个醋你都吃,得了,叶驰,你丫现在都不是醋桶,升级成醋缸了,我可替我们小嫂子担心,那天真要和个男的
话没说完,就见叶驰脸色忽的yīn沉下来,眼里迸she出的冷光,如一把利剑,仿佛瞬间能把人肢解开来,胡军连忙住口:
好好我错了,我不过说着玩罢了,值当这么当回事吗,说起来,那三个小子里还真有一个人物,省厅许副厅长的公子,刚从国外回来,就被他老子安排进了市局经侦科,许副厅长今年有望升正职,那小子在公安局还不横着走,听说挺出色的,我们家太后看上了,这不正商量着,要把他和我家婷婷拉郎配吗,我家太后的眼光,你是知道,一般人可入不了她的眼,高着呢
说着瞥了叶驰一眼:
你就别没事胡思乱想了,你家媳妇是长得不赖,可离着倾城倾国远着呢,别瞧着谁都和你似地,一见就巴上去。
叶驰倒是气笑了:
你他妈快滚,再不走,我一竿子把你直接撩出去,我这儿还有正事呢,谁有空和你闲磕牙逗闷子
胡军倒是听话,站起来就出去了,临走jiāo代他:
别忘了晚上过去婷婷那边,今儿她刚开业,要不去,回头她找你闹,可别嫌烦
十八回
胡婷婷,总参的幺女,胡军最小的妹妹,比头大的胡军整整小了十岁,今年二十四,胡总参的老来女,家里名副其实的小公主,古灵jīng怪,大学毕业了,出国混了两年,拿了个学位回来,拒绝爹妈兄姐安排的工作,不知道那根弦搭错了,非要自己创业开餐厅。
胡家二老那是名副其实的孝爹孝妈,幺女一句话,就屁颠颠儿的支持,还勒令以胡军为首的几个兄弟姐妹出钱出力,这不连胡军这几个发小叶驰他们都搭上了,开业的时候给来她撞门面。
时萧是自己打车过来了,找了半天才找着,门帘很不起眼,外面看上去有些西餐日料结合的风格,称不上门庭若市,可道边上停着的都是顶级名车,就知道这里绝不是工薪阶级吃饭的地儿。
时萧刚要进去,就看见那边开过来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正好停在她身边的车道上,车门打开,时萧看到下来的人时,不禁浑身僵硬。
来人看到时萧,也是一怔,时萧的目光落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上,五十上下的男人,站在那里脊背挺直,颇有几分威武的气势,一双犀利的眸子和许明彰很是相似,浑身有股子高高在上的官气,和旁边优雅的女人相得益彰。
许明彰的父母,时萧只见过他母亲,父亲虽没见过,也并不陌生,毕竟当初市局的局长大人,也算是个颇有名的公众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