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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宵道:“那只是一部分。如果仅仅如此,只要我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其他的人的言辞又怎能使我动摇?但后来又发生了一件事,有人在我宫中搜出一名侍卫,指认他乃是当年一次变乱当中的叛党成员,并以此抨击我有谋逆夺权之心。”

    舒令嘉道:“是不是有人故意诬陷你,把人安排进来的?”

    洛宵道:“是有人故意诬陷,还是我这边疏于把关,又被人将事情放大,我也不大清楚,但因为这件事,我的身上便被扣了这样的名声,以往辛苦积攒下来的清誉一朝被毁,无论如何解释反证,终究抵不过人云亦云,众口铄金。”

    舒令嘉一时默然。

    他完全理解洛宵的意思。

    其实有的时候,要毁掉一个人的名声真的很容易,而谣言与污蔑,是最下作但也是最有效的手段。

    毕竟人皆有猎奇心理,当事不关己的时候,听到点所谓的“内情”,便到处乱传。

    这事情往往越是恶,越是离谱,便越是让人兴奋,反而不关心真相如何,即便是澄清了,都不会有人愿意去听。

    这件事不会对洛宵造成致命性的打击,但一定会让他十分心寒,因而才会选择主动离开。

    洛宵道:“我经历过这种事,所以也深知如今亦是同样道理。事情已经开了头,就断没有中途而废的道理!不要奢望感情上的信任,只有强大到能够用力量绝对压制反对的声音,才是真正的坚不可摧的成功。”

    他点了点舒令嘉,让开门口的位置:“我最后再说一遍,你我从此情义两绝,不必叫我师兄,速速离开吧!”

    舒令嘉见劝说不通,也失去了继续浪费口舌的耐性,手抬起来,缓缓摸上自己的剑鞘。

    洛宵冷笑道:“终于露出你的真实目的了,要动手杀我为民除害吗?”

    舒令嘉道:“我不想跟你废话了,谈不拢就打吧,我——”

    正在这时,舒令嘉忽然听见有什么东西“擦”地响了一声,尚未等他分辨出来,便觉得胸口一痛,随即又是一凉。

    那一瞬间他的头脑几乎是空白的,低下头去,只见自己的胸前已经出现了一道极深的伤口,血一瞬间涌了出来。

    舒令嘉身体一晃,捂住胸口,单膝跪落在地,一口鲜血喷在地上。

    这出变故毫无预兆,无论是他还是洛宵都没有料到,洛宵大惊失色,脱口道:“令嘉!”

    他冲到了舒令嘉面前,正要弯腰去扶他,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洛宵心道,如果他是装的,我一过去,就很有可能被他偷袭。

    但与此同时,他的脑海中又闪过了另外一句话——舒令嘉不会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