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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么的,他的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副画面来,依稀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夏日,他同另一个人坐在庭院中的树荫下,一边休息一边吃樱桃。

    桌子中间只放在一个碟子,两人各坐在一边的摇椅上,说着闲话,你一颗我一颗地伸手去拿。

    他瞥见只剩下一颗了,不由含笑,伸手出去的动作便故意放缓,另一头的少年便成功把最后一颗拿起来,丢进了嘴里。

    他咬破樱桃,有些得意地转过头来,冲着自己直笑,粉红色的汁水就染在朱唇贝齿上面,仿佛也带着柔软的香气。

    景非桐也笑着站起身来,走到他身前,俯身用拇指擦去他唇角的汁水,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清甜的气息充斥在唇齿之间,令人沉迷。

    舒令嘉喝过了水,将茶杯放在一边,说道:“我也是很要面子的,总之输给谁都行,输给他可不成。”

    他见景非桐不说话,便碰了一下他的胳膊:“是不是?”

    景非桐手中的杯子“啪”一下掉到了地上,他整个人如梦方醒,道:“啊,你说的是。”

    舒令嘉:“……你怎么了?”

    景非桐心里又是惊慌甜蜜,又是怅然若失。

    他活了这么久,世间的种种风流见遍,却只是片叶不沾身,丝毫引不起半点兴趣,这样心乱的时刻却是少之又少,仿佛初识情字的青涩少年,欢喜、慌张、怜爱又不知所措。

    景非桐匆匆站起身来,说道:“不,我只是突然想起还有件事要办,你先稍坐,我一会就回来。”

    舒令嘉“喔”了一声,心道看来这事急的很,便说:“那你快去吧。”

    景非桐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他快步地走着,山风和飞雪扑面,脸上的热意逐渐消退,心中的疑虑却越来越大。

    为什么舒令嘉给他的感觉,和梦中那个少年如此相似?

    毕竟在此之前的种种亲密之举,他还可以猜测自己跟那个少年之间会不会是师兄弟情谊深重,或者别有憾恨,才如此念念不忘,终成心魔。

    但这一吻出来,他们的关系却已经不言而喻。

    自己此生……可还会这样深、这样痛地去爱上另一个人?

    如果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有一段前缘,又会是在他们分别拜入凌霄派两宗之前吗?

    可按照舒令嘉的年纪却对不上,景非桐也丝毫没有半点印象,这一切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

    姜桡离开了斗剑的场地,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他好不容易才修补好了珠子,并且靠着这串珠子,再次稳胜了一场比试,可是舒令嘉居然又赢了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