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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令嘉盯了他一会,忽然一爪子把景非桐腰畔的佩剑给拍到了地上。

    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第一反应应该是这狐狸在乱发脾气,但景非桐知道舒令嘉在剑道上天赋独特,应该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那多半就是自己的剑出了什么问题。

    他的神色倏地惊觉,足尖轻点,瞬间退出去了十余丈,一手抱着狐狸,一手指尖蓄力,目光警惕地看着委委屈屈躺在地上的佩剑。

    僵持片刻,什么都没有发生。

    景非桐有些诧异,低头看狐狸,却发现手里的小白狐满眼都是愤怒地看着自己。

    然后,景非桐眼睁睁地看见,他雪白的毛上一点点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景非桐:“……”

    他心中突然萌生出一个不祥的猜测。

    舒令嘉道:“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景非桐:“这……”

    舒令嘉一下子从他的手上跳回到地上,瞬间变回了人形,两颊酡红,与其说是生气,倒应该是恼羞成怒的成分更多一些。

    丢人!

    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舒令嘉都不敢再回忆自己干的那些事,瞪着眼睛问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景非桐干咳一声,略略权衡,本想撒谎,终究还是没敢,说道:“在青丘的时候。”

    舒令嘉一听,没想到居然那么早,更是两眼一黑,觉得天都塌了。

    他暂时无法面对景非桐,脸上的表情扭曲了片刻,什么也没说出来,转身就走。

    景非桐连忙抢上两步要拉他,舒令嘉甩开他,气冲冲道:“别动我!”

    说完之后,他一顿,又道:“我冷静下,要不然想打你。”

    打死他,再自杀!

    景非桐:“……”

    他倒不是怕挨揍,只不过舒令嘉的脸实在太红了,简直如同扑了两层胭脂一样,景非桐一迟疑之间,舒令嘉已经快步走了。

    他顿了顿,望着对方的背影消失,这才走过去,弯腰将自己的剑捡了起来,有点苦恼地叹了口气。

    这下完喽,刚刚把姜桡搞的翻车,他也翻车了。

    ——其实舒令嘉倒也没有景非桐想象中的那样生气。

    他不是傻子,这回处置姜桡一事,何子濯的态度固然让舒令嘉感到了些许安慰,但他和景非桐几次语焉不详的对话,舒令嘉也都听在耳中,知道景非桐肯定也默默做了什么,才促成了何子濯的让步。

    别人对他的好,他也从来都在心里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