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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逐渐的,他开始觉得不对。

    潮机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疯了,他竟然好像从舒令嘉的剑锋中,察觉到了情绪。

    初始还有些杂乱,似哀似怨,似怒似痛,令人无法辨别,但越是到了后面越是明晰,那种情绪,分明就是“忧”。

    忧中有情,是对亲近之人的担忧,又通过每一次锋刃交击的时候传导过来。

    这其实也恰好符合了此时潮机的心境,他不免也记挂起了自己仍在闭关的父亲,两位在外的兄长,以及一名尚未来得及化作人形便下落不明的幼弟。

    这种担忧,像是被情思系住的风,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分量,但就那样一圈一圈地缠绕下来,却让人忍不住地思潮起伏,招式也越来越沉重。

    潮机及时察觉到不对之处,他没想到自己刀上的魔音没能干扰到舒令嘉,反而差点被他给带偏了,霍然轻喝一声,一手持刀,一手出掌,掌势宛若柳叶拂风,却携千重魔气,向舒令嘉奔腾推至!

    潮机同时喝问道:“舒公子,我佩服你的本事,瞧你的为人也算坦荡,那又为何效那等藏头露尾之辈,暗暗潜入我魔族宫中,所为何来?!”

    舒令嘉道:“方才几位殿下所说的话,我已经听到了,眼下你又何必明知故问?不管究竟是谁所为,那也是魔族妖兽进犯修真界各大门派,更加将我师尊掳走,眼下却问我为何而来?”

    他前面说的潮机都知道,也确实对于舒令嘉的来意有几分明知故问的意思,他是想借两人的对话,稍微冲淡一些对自己情绪的影响,但何子濯之事还当真是头回听闻。

    潮机大吃一惊,问道:“什么?你的意思是魔族的人抓了气宗的掌门?”

    舒令嘉一听这事就满肚子带火,虽说不是潮机做的,但他也做不到毫不迁怒地跟对方友好相处,“哼”了一声,不再回话,手中威猛剑剑光大盛,直朝潮机眉心掠去。

    潮机弯腰仰身避过,弯刀弧度巧妙地一转,斩向舒令嘉持剑的手腕。

    然而两人斗的极险,这一下让其他的魔族侍卫都大惊失色,有几个人已经忍不住持起长矛,向着舒令嘉身后扎了了过去。

    舒令嘉微微皱眉,却没慌,足尖点地向后一飘,同时反手将长剑背身一划,刺向他几支长矛应手而断。

    同时,潮机原本向着舒令嘉划出的刀锋没来得及完全收回去,在他的手腕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他原本极爱这场痛快淋漓的比试,见状十分懊恼,眉头一皱,挥刀将另外几名攻向舒令嘉的侍卫打退数步,皱眉道:“谁让你们插手的?真是败兴!还不退下!”

    几人连忙请罪,呐呐行礼退下。

    潮机看了一眼自己的剑刃,发现上面挂了一抹血丝,便向着舒令嘉说道:“抱歉,伤势如何?”